一连下了两天雨夹雪,天终于有了放晴的迹象。</p>
陈永良却像是失去灵魂一般,搬东西,出摊,去万家打听消息,失望回家。</p>
一路上浑浑噩噩,眼底尽是担忧,就连路过的村民喊他,也不见有反应。</p>
“我怎么感觉陈家老三这两日魂不守舍,像是丢了魂似的。”</p>
“我也觉得,是不是陈家出什么事了?”</p>
“没听说啊!我还听人说,陈家老大在剿匪中有功,说不准陈家要翻身了呢!”</p>
“是啊,永年媳妇不是一直没在家吗?我听人说啊,她去了彧州。”</p>
“彧州,那可是大城市,她生意都做到彧州去了?”</p>
村民们议论着,眼底露出几分羡慕,连带着路过的张二婶他们也羡慕了!</p>
近儿也不知是不是芸娘跟着陈家挣了钱,还没到过年,张二婶就穿上了新衣裳。</p>
甚至有人发现,张二婶嫁到老陈家几十年都没胖,最近胖了不少。</p>
张二婶察觉到投来的目光,眼底露出几分嫌弃,急急忙忙往家里走。</p>
陈老太太带着重孙在屋里烤火,听见屋外鸡叫声,以为是谁来偷鸡,拿着扫帚便往外走,一副要抓贼的样子。</p>
她看见鸡笼子的粗壮的身子,抡起扫帚就打了下去。</p>
“哎哟,哎哟,谁呀,居然敢打老娘!”张二婶一边躲闪一边喊,抬头一看,是陈老太太,急忙道:“娘……娘,是我,我是你儿媳啊!”</p>
陈老太太听声音有些耳熟,才停下,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,没好气道:“是你啊!我还以为是贼呢!”</p>
说完往回走,将扫帚丢在墙角,推门准备进堂屋,突然又顿住了脚步。</p>
她回头看了张二婶好一阵,“你最近胖了不少,不会是自己偷着鸡蛋吃了吧?”</p>
说着,她有往回走,准备去看鸡笼子里有没有新生出来的鸡蛋,“我告诉你啊!鸡蛋都是给我重孙吃的,要是让我发现你偷吃,老娘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!”</p>
张二婶对着陈老太太的后背翻了个白眼,挤眉弄眼好一阵,在陈老太太回头一瞬间,又摆出一副笑颜,“哪能啊,我肯定不会偷吃!”</p>
见陈老太太检查完进屋,她才垮下脸来。</p>
哼!一个鸡蛋而已,老娘现在有的是钱,还差你这个鸡蛋不成。</p>
她走进自己屋里,偷偷将门闩紧,才摸出藏在衣服里的钥匙,打开藏在床下的箱子。</p>
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十两的纹银,还有几粒碎银子。</p>
这身价,可一点都不比陈家差。</p>
如今的陈家,没有万柒柒在,每日拿着售卖糖水和烤饼的钱,又要支出工钱,手中也最多有三两银子。</p>
陈永兴见陈永良回来,立马上前卸货。</p>
拿下空背篓后,他眉头紧皱,“三弟,不是说今日带白面和糖回来吗?家里的用完了,你没买,明日怎么出摊?”</p>
陈永良听见有人喊自己,微微抬眸,半晌没有答话,好像没听清对方在讲什么一样。</p>
陈永兴发现三弟从昨日起状态就不对,他也不管卸货的事,将骡子绑好,拉着陈永良便往后院柴房走。</p>
“三弟,你跟我说实话,是不是出事了?”</p>
虽说县里有事,都能从村民口中得知,但也不全面。</p>
陈永良如今的状态实在可疑,就好像大哥和大嫂谁出事了一半,让陈永兴心中隐隐不安。</p>
陈永良目光依旧呆滞,盯着陈永兴,半晌没有说话。</p>
他不知道怎么和家里说,可是心中却无比担心,连做生意的心情也没了!</p>
大嫂如果真的出事,他怎么跟大哥交代,他又该怎么跟娘和二哥说?</p>
陈永兴在他的反应中有了大概怀疑,却不敢确认自己的怀疑,害怕听见不好的结果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