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有话说，趁现在。”陆瑾循循善诱，“等着天一黑，可就真的没机会了。”</p>

芸娘喉间滚动，“你是不是想出关？”</p>

眉睫陡然扬起，陆瑾直勾勾的盯着她。</p>

“你想离开大燕。”芸娘继续道。</p>

陆瑾彻底不说话了，从始至终她都没提及自己的身份，但芸娘好像什么都知道……</p>

这种感觉，陆瑾其实不太高兴，也不太舒服。</p>

像什么呢？</p>

好似被人窥探。</p>

从一开始，就已经被人看得透透的，自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，滑稽可笑到了极点。</p>

瞧着陆瑾盯着自己，芸娘着实也有些不自在，但该说的话，她还是得说，“你身上背负着仇恨，对吧？”</p>

“连这都看得出来，真不愧是芸娘。”陆瑾勾了勾唇角，说不出来是讽刺还是敬佩。</p>

横竖，是默认了。</p>

“你也不必阴阳怪气，我查过。”芸娘如实回答，“北国，陆瑾。”</p>

这四个字一出来，陆瑾陡然抬眸，直勾勾的盯着她。</p>

如此，倒是真的有趣了。</p>

“你想作甚？”陆瑾问。</p>

芸娘摇摇头，“我什么都不想做，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，那就是不管你要做什么，我都不会出卖你，若然要出卖，早就该动手了不是吗？”</p>

“我忽然有些看不明白了，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陆瑾叹口气，“芸娘，我觉得你有话要对我说，是那种悄悄话，而不是冠冕堂皇的假话。”</p>

芸娘敛眸，“你有没有怀疑过，自己可能不是北国的人？”</p>

怀疑过。</p>

单单从容貌上来说，她跟北国女子相差甚远，虽然后来体型上较为高挑，远胜过燕国的女子，所以荣任北国女将军，但其实陆瑾心里还是清楚的，尤其是到了燕国之后，见到了尚书府的那位。</p>

尚书府陆瑾，与自己的容貌简直是相差无几，若说是孪生子都没什么问题。唯一不同的是，因为生长的环境不同，导致了两人体态上、身高上的区别。</p>

“你知道什么？”陆瑾的面色，从戏谑转为严肃。</p>

事关自己的身世，不得不仔细。</p>

入尚书府的时候，她疑心过，尤其是陆家对陆瑾的态度，这完全不是对待自家女儿的样子，纵然是母亲早逝，也不该是自生自灭的理由。</p>

陆瑾的背后，还有母亲乔氏的族人呢！</p>

除非，陆瑾不是陆家人，也不是乔家的人……</p>

可，芸娘是怎么知道的？</p>

莫非她才是……</p>

这个想法，让陆瑾自个都吓一跳，冷不丁抬头望着眼前的芸娘，试图从她面上，搜寻到异样的情绪波动，却在不经意间，乱了自己的呼吸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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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