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叫把天聊死？</p>

这便是了。</p>

赵元凛这一口气憋在胸腔里，真真是上不去，下不来，瞧着眼前倔强的儿子，所有的话都卡在嗓子眼里，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？</p>

御书房内，尴尬的气氛在蔓延。</p>

父子二人都是那样倔强的性子，谁也不会认输，谁也不肯认输，纵然天塌地陷，也得等着对方先低头，可若是都不低头……</p>

嗯，那便是现如今的局面。</p>

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。</p>

大眼瞪小眼，无话可说。</p>

刘胜进来奉茶的时候，打破了这样的尴尬局面。</p>

“皇上？”刘胜心头捏了一把冷汗，“王爷！”</p>

父子二人各自敛了神，漠然坐在原位。</p>

知道的，是父子。</p>

不知道的，还以为是敌人。</p>

“王爷能平安归来，真真是极好的。”刘胜打圆场，“皇上一直担心着您，听说那边又是乱民，又是贪墨，还有什么毒人之类，皇上是辗转难眠，委实……”</p>

见着赵明暄没反应，赵元凛气不打一处来，“放肆，同他说这些作甚？”</p>

没瞧见，有些人没心肝吗？</p>

没心肝的人，浑然六亲不认。</p>

“奴才该死！”刘胜赶紧行礼，“奴才多嘴了。”</p>

赵元凛叹口气，瞧着眼前这软硬不吃的小子，心里还真是有点拔凉拔凉的，好的不学坏的学，这一门心思的跟自己抬杠，简直是气煞人也。</p>

“下去吧！”赵明暄端起杯盏，漫不经心的浅呷。</p>

刘胜行礼，“是！”</p>

退出了御书房，刘胜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。</p>

“公公，怎么了？”边上的小太监问。</p>

刘胜叹口气，“这父子二人，一个比一个倔强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所缓和？对了，那姑娘呢？”</p>

“哦，您说是陆姑娘啊？”小太监忙道，“奴才已经让人安排在了偏角的殿内，让人看着呢！”</p>

刘胜点点头，“别让她闹出事儿来，免得王爷这边又得心生误会，到时候还得怨怪皇上。”</p>

“是！”小太监连连点头，“奴才明白！”</p>

御书房内，似乎起了争执？</p>

刘胜心惊，赶紧凑近了门口，默默的竖起了耳朵。</p>

这又是怎么了？</p>

“那个女子是陆家的女儿？”赵元凛端起杯盏。</p>

赵明暄的面色旋即沉了下来，“父皇想说什么？”</p>

“只是提了一下，你就这般神色？”赵元凛忽然觉得，有点惋惜，“可见那女子对你分外重要，是吗？”</p>

赵明暄坐在那里，眼神复杂，“有什么事，只管冲着我来，还望皇上莫要牵连无辜，她不过是跟着臣行走，并非本意，所以没必要为难她。”</p>

“为难？”赵元凛蹙眉，“你觉得朕是在为难她？你可知道，尚书府入罪，陆家并不无辜，当年边关之事，与他陆家脱不了干系，当初你回来追查此事，不就是想抓住朝廷的蠹虫吗？现如今，为了一个女子竟是心慈手软？”</p>

赵明暄却不这么认为，“冤有头债有主，陆家的事情，跟她没关系。”</p>

“你这话说的，可就有失偏颇了，若换做其他女子呢？你还是觉得没有关系？她还可以置身事外吗？”赵元凛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，“你先入为主，把她当成了身边的人，所以才会多加呵护。”</p>

赵明暄抬眸，“皇上的意思是，臣是非不分？”</p>

“难道不是吗？”赵元凛瞧着他，“你喜欢这个人，便不管她的身份，如此不管不顾，哪儿还有大局之观？老四，你要清楚的知道，自己是什么身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