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瑾的这个问题，倒是把林南给问住了。</p>

“我的意思是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。”陆瑾解释，“顾仁这厮嘴刁得很，虽然被抓住了，可什么都不说，虽然赈灾银的事情已有了断，但是赈灾的粮食还没有定论，所以……”</p>

林南了悟，“我明白了，你们是在找那些粮食？”</p>

“赃银且有出处，倒是无妨，但是这粮食……”陆瑾沉默着，“着实是个问题。”</p>

沉吟赶紧给林南倒了杯水，“林公子，您慢慢说。”</p>

“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，铺面上的事情，素来是父兄和祖母在处置。说来惭愧，我……”林南挠挠头，“不过，家里出事之后，我倒是听了不少。”</p>

沉吟给自家小姐倒了杯水，默默的坐在了床头凳上，静静的听着。</p>

“这顾家早前是在答云州那边为商，咱们此前也是打过交道，这人原就不厚道，在答云州仗着家财与众吏勾结，至于干了什么事，咱也不知道。”林南未曾接手过自家的生意，很多事情自然是不清楚的。</p>

陆瑾眉心微凝，“所以他跟答云州萧家的人，应该是早就认识的。”</p>

“应该是吧？”林南也不敢肯定，“顾家原本就是答云州来的，认识也不足为奇，但是这顾家行事作风，颇为嚣张，来了北尧城之后，跟北尧城的守军也是颇为交道。”</p>

陆瑾点头，“若非如此，岂能跟赵金望同流合污？你们两家受冤屈，还得是他们联手，所以才会这么惨烈，差点翻不了身。”</p>

“我听祖母说，这顾仁手眼通天，黑白两道都是有所交道。”林南喝了口水，“貌似跟关外的人也有生意往来。”</p>

关外？</p>

一听到这两个，陆瑾眼睛都亮了。</p>

“你是说……”陆瑾顿了顿，想起了那枚墨玉戒指，“关外的番邦？”</p>

林南摸了摸下巴，“是吧！祖母他们说起的时候，我听得一嘴。所以当时你们抓不住他，我都怕他真的跑出去了，万一跑到了关外，那可就糟了！”</p>

出了关，再想抓人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。</p>

“所幸这老小子没这么大的本事，要不然你们都不一定能抓住他。”林南叹口气，“对了，这事不是归朝廷查吗？你这厢是替王爷问的？”</p>

若是王爷有疑虑，不该去找他们问话，怎么要让陆瑾来开这个口？</p>

难道说，这顾仁背后，还藏着点什么？</p>

“王爷……”林南有些担心，“是不敢动他吗？”</p>

陆瑾回过神来，“什么？”</p>

“王爷为难了？”林南低声问，“是这顾仁的背后，真的有人……权势滔天，所以连王爷都没办法？”</p>

陆瑾瞧着他，眉心拧成了川字。</p>

“这么难？”林南满脸失望。</p>

陆瑾指了指自己的脸，“这些话，是我说的？”</p>

“嗯？”林南愣住。</p>

陆瑾撇撇嘴，“我可什么都没说，你这一个人都能想出一个话本子来，可真行啊你！”</p>

林南：“……”</p>

难道，不是吗？</p>

陆瑾看傻子一眼看着他，一言不发。</p>

许是被陆瑾看得不好意思了，林南默默的缩了缩脖子，“那什么……我说的不对吗？”</p>

“谁告诉你，王爷拿他没办法了？说到底，一个商贾罢了，兴风作浪也只是一条命而已，只要王爷不去深挖，管他身后是谁，顾仁都得死！”陆瑾白了他一眼。</p>

林南大喜过望，“真的？”</p>

真能杀？</p>

“那些幕后之人，眼见着行迹败露，巴不得杀了顾仁，以灭其口，免得到时候惹祸烧身，查到自己的头上。”陆瑾自认为，这意思已经表露得很清楚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