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？小姐？”沉吟急得眼眶都红了，抹着泪就跪在了床前，“小姐？”</p>

李海当即回过神来，“卑职去请军医。”</p>

这个时候，谁都不管用，就军医最好用。</p>

看不见了？</p>
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赵明暄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，语气里带着清晰的焦灼。</p>

一开始的时候，陆瑾的确是着急忙慌的，但现在冷静了下来，好似又没那么可怕了，眼睛看不见的时候，其他的感官竟变得特别敏锐起来。</p>

她竟然能清晰的感觉到，赵明暄的气息……乱了！</p>

习武之人的气息乱了，这意味着什么，陆瑾心里很清楚。</p>

“还好还好。”军医解释，“这双眼睛还是极好的，只是被烈火灼了一下，所以暂时失明，我开开点药，内服外敷，很快就没事了。”</p>

沉吟忙问，“多久才能恢复？”</p>

军医想了想，“这就不好说了，得看姑娘的恢复情况，先用药吧！”</p>

拖延久了，怕生变数。</p>

“去吧！”赵明暄仿佛松了口气，掩在袖中的拳头，逐渐松开。</p>

陆瑾伏在床边，什么都瞧不见，自是什么都做不了。</p>

“小姐。”沉吟搀着陆瑾坐好，“奴婢再去打一盆水，您别动。”</p>

陆瑾点点头。</p>

沉吟快速退下，李海便送了军医出去。</p>

房内，只剩下赵明暄一人，静静的陪着陆瑾坐着。</p>

“王爷？”陆瑾低低的喊了声。</p>

瞧不见，但是能听到呼吸声，想必人还在屋内。</p>

赵明暄不吭声，就这么冷眼睨着有些滑稽的某人，只是……看着看着，他这脸色便又沉了下来，到了最后已然黑沉如墨。</p>

原本灵动的眸子，这会是半点光亮都寻不着，只剩下乌泱泱的一片。</p>

“此番还是要多谢王爷救命之恩。”陆瑾坐直了身子，伸手在边上摸了摸，终是抓住了雕花床柱，这才不自觉的松了口气。</p>

黑暗中，连平衡都是问题，身边不抓点什么，或者靠着点什么，总觉得不安稳。</p>

“王爷？”</p>

陆瑾就奇了怪了，让他应一声，有这么难吗？</p>

罢了，还是没动静。</p>

这厮的倔劲儿上来之后，若是不想说话，你便是喊破嗓子，他也不会理你分毫，是以陆瑾没有再开口说话。</p>

门外。</p>

李海拉着军医，重新问了一遍，“陆姑娘的眼睛，确定没问题？”</p>

“老夫跟着王爷，随军征战多年，你这还信不过我呀？”军医不高兴，这不是质疑他的医术吗？</p>

李海赶紧摇头，“不是不是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你没瞧见王爷上心的样子吗？这不是担心吗？万一这陆姑娘有个好歹，我怕是得吃不了兜着走。”</p>

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军医不明白。</p>

李海轻叹，“彼时我跟在后面，没成想竟是闹得这般严重，等着我带人赶到，这酒作坊都塌了，要不是陆姑娘命大，这会已经投胎转世，呱呱坠地了，所以陆姑娘……王爷不得扒了我的皮？”</p>

军医：“……”</p>

一个字：该！</p>

“放心吧，暂时失明而已，我检查了眼球，一切无恙，没有损伤。”军医抬步往前走，“你的小命，保住了！”</p>

李海如释重负，那就好，那就好。</p>

只是，回去之后……</p>

瞧着自家王爷那黑沉沉的面色，李海这放下的心，登时又提了起来，看样子还是不成，王爷这副样子很是吓人。</p>

“王爷？”李海低唤。</p>

恰沉吟端着水进门，瞧了一眼床榻上的小姐，扑通就给赵明暄跪下，“王爷，小姐如今这般模样，怕是不适合在这里休养，不如挪回偏院？”</p>

“我亦觉得如此。”陆瑾也是这个意思。</p>

毕竟不是自己的房间，她对这里不熟悉，是以……不喜欢。</p>

赵明暄睨了李海一眼，旋即拂袖而去，“照办！”</p>

“是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