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经自虐般地想过，初棠和江时序会不会已经睡过了。</p>

可那毕竟只是想象。</p>

真正到了这一刻，亲眼见到江时序身上暧昧的痕迹，顾泽川感觉有那么一秒，眼前漆黑一片。</p>

尖锐的耳鸣伴随着心脏抽痛来势汹汹，他整个人摇摇欲坠。</p>

下一秒，顾泽川如同发了狂的野兽，他目眦欲裂，双眼猩红，怒吼着冲上了去。</p>

江时序往后退了一步，侧身闪开，紧接着，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顾泽川脸上，同时抬脚猛踹了顾泽川一脚。</p>

顾泽川脸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，脑子“嗡嗡”的。</p>

他连连后退，身体撞到走廊的墙壁上，“砰”地发出一声闷响。</p>

“呵。”江时序眼底闪过嘲讽，“顾泽川，我给过你机会了，三年前，棠棠跟你走道一起，我也曾说服自己只要她过得幸福，我就成全你们，可是你呢？你是怎么对她的？”</p>

顾泽川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着，反复蹂躏，痛得他喘不过气。</p>

江时序不给他喘息的时间，紧接着又质问道:“顾泽川，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呢？”</p>

这句话是致命的。</p>

顾泽川有短暂的茫然。</p>

对啊。</p>

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呢？</p>

是他亲手毁掉了跟初棠的感情，是他亲手将她推向了别人！</p>

江时序看顾泽川的眼神轻蔑嘲讽，如同在看一条丧家之犬。</p>

他最瞧不起这样的男人。</p>

拥有的时候不懂珍惜，失去了才装深情。</p>

迟来的深情比草贱，他现在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？</p>

顾泽川沉默片刻后，脸上的茫然一扫而空，他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。</p>

他扯了扯唇，露出一个笑，唇边的血渍让他看起来疯狂又偏执。</p>

“我当然有资格，因为我爱她！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她！”</p>

江时序气笑了，他挑了挑眉，好笑道：“爱她？呵呵，你的爱狗看了都摇头。”</p>

顾泽川还想说点什么。</p>

初棠的声音又惊又怒地从江时序身后传来。</p>

“顾泽川，你在这里干什么？”</p>

刚刚她在卧室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，忽然听见门口传来怒号和打架的声音，便赶紧换好衣服出来察看。</p>

看到门口的人是顾泽川，初棠一瞬间困意全无。</p>

她狠狠地瞪着顾泽川，那眼神，仿佛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。</p>

听见初棠的声音，顾泽川抬眼看过去。</p>

首先映入眼帘的，是初棠脸上那抹不同寻常的潮红，和眼里尚未完全褪去的情潮。</p>

再往下，是雪白的脖子上那抹刺眼的吻痕。</p>

这一刻，顾泽川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剜心之痛。</p>

如果说刚刚听着江时序的一面之词，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，可以自欺欺人那只是江时序为了刺激他故意编的谎言。</p>

可是现在，亲眼看到初棠身上的痕迹和她眼中的媚态，顾泽川快疯了。</p>

他隐约嗅到空气里弥漫着一丝事后的淫靡之气。</p>

他们真的做过了。</p>

这个认知让顾泽川濒临崩溃。</p>

心脏处好像被人硬生生地剜下来一块肉，鲜血淋漓，疼得几近窒息。</p>

“初棠。”顾泽川声音嘶哑，带着明显的哭腔，“求你，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，你怎么可以……”</p>

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做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