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,程洛阳瞥了一眼屏幕,二叔程广才的名字闪烁着,他微微皱眉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,赶忙伸手接通。</p>
“洛阳啊,”电话那头,程广才的声音裹挟着急切,透过听筒清晰地传来,</p>
“我这会儿正在会所呢,也真是赶巧了,封林刚给你国栋叔叔通了电话,把你们之间闹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。我正好和国栋在一块儿,这不,一听这事儿,立马就跟着一道过来了。你和洛萱赶紧麻溜儿地过来,我们这是什么包间?”程广才边说边偏过头,向身旁的封林询问。</p>
封林神色平静,淡淡地吐出三个字:“鸣鹤阁。”</p>
“你让服务员领着你们到鸣鹤阁,麻利点儿,别磨蹭。”程广才不容置疑地交代完,便匆匆挂断了电话。</p>
“洛萱,二叔过来了,让咱过去。”程洛阳望向妹妹,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,暗自思忖二叔这节骨眼儿上过来,究竟是要唱哪一出。</p>
程洛萱听闻,先是一愣,像是被惊扰的小鹿,随即眼珠一转,恰似两颗灵动的黑珍珠,心里瞬间打起了如意算盘:</p>
“是谁告诉他的?”不过眨眼间,嘴角微微上扬,一抹狡黠的笑意如月光下的涟漪,悄然在嘴角荡漾开来,心想着老爸要是知晓这事儿,说不定能趁机将自己和封林那档子事儿搅黄,这可正合她的心意。想到这儿,她顺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,纤细的手指轻轻拧开瓶盖,往手心倒了些许,那水在掌心晃荡,宛如一泓清泉。接着,她动作轻柔地往脸上抹了抹,精心雕琢的妆容瞬间如被风雨侵袭的画卷,变得斑驳凌乱,看起来楚楚可怜,恰似一朵遭受霜打的娇花。</p>
一旁的齐志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程洛萱这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呢,不就是想和封林分手,好跟自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。程广才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女儿,往后家产还不都得是她的。只要拿下程洛萱,那下半辈子便可尽享荣华富贵,他又怎会轻易放过程洛萱。于是赶忙凑上前,脸上堆满谄媚的笑,活像一尊献媚的弥勒佛,柔声细语地安抚着:</p>
“宝贝,别气别气,有我在呢。”那声音甜得腻人,把程洛萱哄得心里那叫一个舒坦。只是他心里也清楚,自己在程广才那儿不受待见,此刻千万不能露面,否则准没好果子吃。</p>
程洛阳带着程洛萱一路匆匆来到鸣鹤阁。推开门的瞬间,两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齐齐愣住了,他们原以为方源他们会趁这会儿工夫,像受惊的野兔般,脚底抹油,溜之大吉。没承想,这些人竟一个不少,全都稳稳当当地坐在那儿,气定神闲,仿若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。</p>
“洛阳,洛萱,快,先坐下。”程广才见他们进来,连忙站起身,热情地招呼着,脸上挂着和蔼的笑,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。</p>
“爸,就是他打我。”程洛萱不愧是个演技派,刹那间就入了戏,宛如一位登台的名角。她伸出那根涂着艳丽指甲油的手指,直直地指向方源,脸上的愤怒仿佛要溢出来,涨得通红,恰似熟透的番茄,心里却在暗自祈祷老爸能帮自己把事情闹大,这样就可以借机把她和封林的事搅黄。程洛萱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</p>
程广才瞅了瞅女儿,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方源,微微皱眉,那皱纹像是岁月镌刻的沟壑,不紧不慢地开口:</p>
“这是方源,精益制造公司的副总经理,主管研发部。据我所知,方源可没练过什么功夫。你要说你把方源打了,我信,可你非要说方源打你,呵呵……”话语间满是质疑,尾音拖得长长的,似在嘲讽,又似在等女儿的解释。</p>
程洛萱一听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顿时傻了眼,脸上一阵白一阵红,恰似调色盘被打翻。她张了张嘴,想要辩驳,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