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刚那个人不是你?”</p>
倪鸿听一怔,跟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,满脸不可置信,“薄总,你别开玩笑了。”</p>
刚刚那个人长得跟薄南辞一模一样,怎么可能不是他?</p>
“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开玩笑吗?”</p>
薄南辞手里捏着检查报告,婚变和生病双重压力交织,导致他脸色很难看。</p>
“那可能是我看错了,”倪鸿听人精地笑了一下,没继续揪着这件事不放。</p>
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,有个长得跟薄南辞很像的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。</p>
况且现在,他更关心另外一件事,“薄总,您来精神科做什么?”</p>
看似关心,其实目光早就鸡贼地看向了薄南辞手中的检查报告。</p>
幸好报告是装起来的,仅能看到一个外壳,看不见里面的内容。</p>
“关你什么事?”薄南辞冷冷瞪他一眼,脸上写满了不悦。</p>
倪鸿听无所谓地笑了一下,“薄总别动气,我随便问问而已。”</p>
怀中的穆穆挣扎着跳下来,跑到了老爹面前。</p>
担忧地问道,“老爹你怎么了?你们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,怎么我一走,你和襄襄就都生病了!”</p>
薄南辞敏锐捕捉到孩子话中的关键信息,他眉头一拧,质问道,“你们去看过沈襄了?”</p>
“听说沈小姐生病了,我们顺道来看看,薄总不会介意吧?”</p>
“谁告诉你们她住院了的?”</p>
薄南辞语气愈发冰冷了。</p>
穆穆奶声奶气回答,“是阿香说的,我回去家里,结果你们没一个人在。阿香还说你们吵架了,吵的好凶好凶。”</p>
说到这儿,穆穆担忧地抬头,“阿香还说,你和妈妈可能会离婚,是真的吗?”</p>
听到离婚两个字,薄南辞捏着检查报告的手紧了紧,“我没说要离婚。”</p>
只要他不答应,这个婚无论如何都离不了。</p>
穆穆这才松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,老爹和襄襄一定要好好的。”</p>
父子俩又说了几句体己话,倪鸿听打断他们俩,“薄总,你也差不多该回病房了,沈小姐在等你。”</p>
薄南辞听到这话,只觉得讽刺。沈襄躲他都来不及,又怎么会在病房里等他呢?</p>
而此时,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,出现在了与沈襄病房一墙之隔的走廊里。</p>
幽黑的眼,高挺的鼻子,微薄的唇,五官和薄南辞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</p>
唯一不同的是,那男人坐着轮椅,腿上盖着一条薄毯,看上去更为孱弱一些。</p>
身后,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保镖,尽心尽力地推着他。</p>
“三少,这旁边就是那个女人的病房。”</p>
“推我过去看看。”男人缓缓说道。</p>
“是。”保镖毕恭毕敬回答,然后将人往病房门口推。</p>
医院的病房没有锁,门板中间是一块大玻璃,能够清楚地看到里面。</p>
那个被叫做三少的男人,坐在轮椅上,视线刚好和玻璃平齐。</p>
目光透过玻璃看进去,正好能看到沈襄靠在床头,如瀑的长发披散开,遮住小半张脸,微翘的鼻尖和纤长的睫毛露出来。</p>
“好一个美人。”三少赞扬道,“真是应了那句诗,犹抱琵琶半遮面。”</p>
“要进去见见吗?”保镖小声问道。</p>
男人摇了摇头,“不急于这一时,走吧。”</p>
“好的,三少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