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焕会意，应了声好。</p>

众人都离开之后，顾雪甄和顾之寒往里头走去。</p>

“长姐，你太厉害了！几句话就让顾大娘成为众矢之的。”顾之寒叹道。</p>

顾雪甄问他：“除了这点，你还看到了什么？”</p>

顾之寒微怔，思忖着，“我看到那几个老掌柜，对长姐并不是完全忠心，开始顾大娘闹的时候，他们在那里看好戏，等到长姐说以前的展掌柜不能再用的时候，他们才着急的。”</p>

“对，他们对我并不忠心，这就是打江山的老人，面对新主的心态。因为在他们眼中，新主所享有的，都是他们挣来的。”顾雪甄平平地说道。</p>

“所以，如果新主降不住他们，就会被他们欺凌到头上，他们看着顾大娘闹，实则也是在试探我的底线。”</p>

“如今的圣上杀戮重，有一部分原因，也是和我一样，他要降服先帝留下的老臣。”</p>

顾之寒谨慎地环顾了四周，放低声音，“一朝天子一朝臣，既然不忠，就换了。”</p>

他看着顾雪甄，踌躇了一会，小声道：“我方才听着，长姐似乎有这个意思。”</p>

“是。”顾雪甄坦然地承认，“不忠之人，得换掉，特别是他们几个，因为难保下次顾家再遇到危险时，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。”</p>

前面到了岔路口，顾雪甄带着顾之寒往不为斋走去。</p>

顾之寒兴奋起来，“长姐，要如何换掉他们，像对顾大娘那样吗？”</p>

顾雪甄没有即刻回答他的话，而是到了不为斋，两人坐下，沈雁送上茶，她才道：“你说对了一半，是得捏住他们的错处，才能换掉他们。”</p>

“但他们和顾大娘不一样，他们的儿子如今都是顾家商行的大掌柜，在顾家又有十几年的声望，倘若贸然动他们其中一个，其他人会意识到危险，必会抱团对付我们。”</p>

顾之寒低着头，没有说话。</p>

顾雪甄也没有再言语，安静地喝茶。</p>

许久后，顾之寒抬起头，“长姐，若是让他们彼此争斗呢？”</p>

顾雪甄放下茶盏，笑道：“聪明，能想到这一点。”</p>

“这也是帝王惯有的制衡之术，让底下人彼此争斗，自相残杀，帝王坐收渔翁之利。如今皇后和刘将军，淳贵妃和李侍郎，都是在圣上的制衡之术中。”</p>

“读史能明智，让先生多和你们讲讲史书。”</p>

“小的收到，明日就谨遵大姑娘之命，给学生们多讲史书。”廉重夜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进来。</p>

顾之寒忙站起来，恭敬地叫道：“先生。”</p>

顾雪甄问廉重夜：“你不是在药馆那边吗？怎回来了？”</p>

廉重夜在她身边坐下，把手里拿的一盒药膏刚在桌上，“我新研制的药，可以消退你的疤痕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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