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见她呆站着不动，便道：“姑娘，大姑娘出去了，我们回去吧。”</p>

顾雪昭转过身，慢慢往回走，轻声问道：“你们有没有觉得，长姐对我冷淡了许多？”</p>

云舒和月闲一愣，“没有啊，我们瞧着大姑娘待姑娘，是和往日一样的。”</p>

“是吗？那或许是我多心了。”顾雪昭勉强笑了笑。</p>

顾雪窈自从做了蜜饯给宋临川，宋临川给了她酬劳，她越发来劲了，每日都去药馆，在家里很少看见她。</p>

顾雪甄出门，顾雪窈也不在家，顾雪昭漫无目的地走着，不知不觉走到守愚斋的小径前，里头传来铮铮的琴音，那是廉重夜在教顾之寒他们抚琴。</p>

如今已是初夏，有了热意，但小径两侧绿意幽幽，更兼悠扬的琴音悦耳，让人不由地心生凉意。</p>

顾雪昭迈不动步子了，伫立在原地，听着那琴音，嘴角弯了起来。</p>

许久后，琴音消失，但顾雪昭依旧站着。</p>

不一会，里头有人走出来，是廉重夜和顾之寒，还有时雨，他们在谈论着方才抚的曲子。</p>

顾雪昭看见他们，忙往前走了几步，又转过身慢慢走着，假意刚从守愚斋面前经过。</p>

“二姐姐。”顾之寒向她打招呼。</p>

顾雪昭顺势停下脚步，和廉重夜打招呼：“廉先生好。”</p>

廉重夜只向她点了点头，没有和她说话，只对顾之寒和时雨道：“那首曲子的指法你们已熟知，往后再多练，熟能生巧，你们自然能抚得更好。”</p>

“是，学生谨记。”顾之寒和时雨恭敬地回道。</p>

廉重夜待他们说完，径直走了，全程都没有和顾雪昭说过一句话。</p>

顾之寒目送廉重夜走远，收回目光对顾雪昭道：“二姐姐，你去哪里……你的脸色怎如此白？不舒服吗？”</p>

他原想问顾雪昭去哪里回来，没想到看见她苍白的脸色。</p>

“我许是在日头下走得久了些，中了暑气，我先回去歇一歇。”顾雪昭勉强说完，就往疏香苑走去。</p>

顾之寒调制的香末被江映月掺进迷魂草的粉末，差点酿成大祸一事，已在顾家传遍，众人都骂江映月心肠歹毒，唯有顾雪昭缄口不语，但她每每面对顾之寒，总觉得有些心虚。</p>

方才廉重夜对她的冷淡，已让她难受，此刻更不想和顾之寒再多说话。</p>

“这个时候会中暑气吗？”顾之寒茫然地仰头，苍穹上的日头被不时被飘过的白云遮挡，他又伸出手，日光晒在手上并未有热辣的感觉。</p>

初夏的天，怎会中暑气。</p>

时雨沉默着，若有所思地望着顾雪昭远去的背影。</p>

顾雪昭顺着路转了一个弯，陡然停下脚步。</p>

廉重夜就负手站前面看着她，显然是在等着她。</p>

顾雪昭的心剧烈跳起来，悄然攥紧手中的锦帕。</p>

“二姑娘。”廉重夜开口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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