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对宋临川道:“以前听宋伯母说,廉公子不喜与人来往,性子有些孤僻,但我在江东府的所见所闻,倒是不一样。”</p>
宋临川道:“他是不喜与人来往,但他怜贫惜弱,品性好。”</p>
“是,他品性好,想来待……人也是好的。”贺云知喝了一口茶,又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</p>
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,宋临川听不太明白,但也没细想,只问道:“我一直没得问你,贺伯母怎到江东府来了?”</p>
贺云知又低头喝了一口茶,含糊道:“我母亲不放心我在外边。”</p>
宋临川这次听明白了,静默片刻,叹了一声,“以前我们都没想到,你会过这般日子,难为你了。”</p>
“或许,这就是我的命。”贺云知笑着说,眼中却是悲凉的。</p>
宋临川拿起茶壶,给他添了茶,“往后,你若心中烦闷,可邀我去吃酒,但只一样,不许二娘子再害我表姐。”</p>
“我比你更不想她受到伤害。”贺云知低语。</p>
宋临川听不清,“你说什么?”</p>
“我说好。”贺云知抬起头向他笑道。</p>
吴忧从后院端着一个药壶出来,对宋临川道:“师叔,我送药去给大姑娘了。”</p>
“她病了吗?”贺云知紧张得站起来。</p>
宋临川和吴忧皆看着他。</p>
贺云知回过神,坐下找话掩饰,“顾大姑娘在我那里受了寒,我担心会落下什么病根,若是如此,我一辈子都愧疚。”</p>
宋临川示意吴忧出去,道:“你也不用愧疚,这原也不是你的错。且那日回来,重夜一直细心照顾我表姐,我表姐已经好了。她这次是桃花癣,每到春日就犯,重夜给她开药,已好了许多。”</p>
“那就好。”贺云知松了口气。</p>
他捏着茶盏,含笑道:“廉公子,对顾大姑娘很用心。”</p>
“是啊,重夜对表姐很用心。”宋临川也笑道。</p>
只是,笑着笑着,他的笑容便凝住了。</p>
廉重夜对顾雪甄好,他早就知道,以为是他一样,当作姐姐敬重,但细想,似乎又不一样。</p>
莫非?</p>
宋临川望着对面顾家大宅的后门。</p>
贺云知觉察到他神情有变,“怎么了?”</p>
宋临川站起来,拉着贺云知出来,“我突然有事,改日再和你说话。”</p>
他掩上药馆的门,匆匆往顾家大宅的角门走去。</p>
竹风错愕,“宋三公子这是怎么了?”</p>
“不知道。”贺云知也是纳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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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临川来到守愚斋,里边只有顾之寒几人在看书写字,他问得廉重夜去了不为斋,忙赶过去。</p>
他到不为斋的时候,恰好看见廉重夜端着药壶倒了两碗药,一碗递给顾雪甄,一碗自己喝了,喝完后对顾雪甄道:“表姐,这药不烫了,你可以喝了。”</p>
宋临川站在廊下看着。</p>
站在门边的沈雁道:“三公子,您怎么不进去?”</p>
宋临川往旁边靠,问她:“廉先生一直给表姐尝药吗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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