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口一阵憋闷难受，她端起盖碗喝茶，顺下那口气。</p>

时安附和道：“大姑娘说的对，男儿郎就该多历练。有孝心是好的，但若只有孝心，不会明辨是非，不能守住家业，那便是不中用的。”</p>

沈雁忙瞪他，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。</p>

顾雪甄看在眼里，笑了笑，“时安说的在理，好了，你们回去歇息吧，明日还有得忙呢。”</p>

顾雪甄出来，往卧雪轩走去。</p>

她出门时未带文心和宝言，回来时又去了不为斋，文心宝言也不敢过来伺候，因此她只一人走着。</p>

她经过一间上夜的小屋子，里头传来婆子的说话声，“瞧着时先生和他娘子都是正派人，怎生出那样的女儿。”</p>

顾雪甄停下脚步。</p>

“可不是嘛，竟然狐媚勾引寒哥儿，真真想不到她是这种人！”</p>

“寒哥儿长得俊，又是哥儿，大宅里不知多少丫鬟对他有心思，但真敢勾引，也就时雨。”</p>

“真不害臊！”有人呸了一口。</p>

有个婆子从里头出来，顶头就看见冷若冰霜的顾雪甄，吓得说话都结巴起来：“大……大姑娘。”</p>

小屋里顿时陷入死寂。</p>

顾雪甄冷冷地盯着那婆子：“你可是亲眼瞧见时安勾引小寒了。”</p>

婆子腿一软，跪倒在地，“奴婢，奴婢也是听说的。”</p>

顾雪甄逼问她：“你听谁说的？”</p>

婆子身子抖成筛子，说不出话来。</p>

“把吴娘子叫来。”顾雪甄厉声道。</p>

吴娘子很快就到了，顾雪昭和顾雪窈闻讯也赶了过来。</p>

顾雪甄不让她们过来，吩咐顾雪昭：“让旁人都退下，不许靠近。”</p>

待周遭无人，顾雪甄才把那几个婆子的话说了，又对吴娘子道：“你一个一个地问下去，把传出这话的人给我揪出来！”</p>

“一个姑娘家的清誉，不能任由那些小人毁了！”</p>

吴娘子应了声是。</p>

顾雪甄出来，听到吴娘子在后面骂跪在地上的婆子，“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，连时雨也敢诽谤，你们打量她外祖父沈当家是吃素的吗？”</p>

暮色降临，天光暗了下来，房屋，山石，树木在昏暗中影影绰绰，如伏在暗夜中的魅影。</p>

顾雪甄走在其中，她并不害怕，只觉得心烦。</p>

这些污糟的人和事，几时才会消停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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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之寒回到住处，秋姨娘欢喜不已，忙让人上了饭菜，又问他在山上辛不辛苦。</p>

顾之寒没有吃，只说自己乏累，就回到自己的屋子，也不让墨池砚山进来伺候，一个人躺在床上，默然望着帐顶。</p>

不知过了多久，有人走了进来，他以为是两个小厮，也没在意，直到一股甜腻的香气袭来，他才猛然抬起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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