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桌的人好奇地向她们窥探着。</p>

顾雪甄道：“我把那地痞带回江东府向阿娘赔罪，如今还关在家中，他比我更清楚顾掌柜的事，你若想知道，我让沈雁带你去问他，你若不想见也罢，此事我不会说出去，外人不知道。”</p>

“我要见！”胡氏疾声道，她双眼通红，“我要看看，他还瞒了我多少事！”</p>

顾雪甄向沈雁示意。</p>

沈雁扶着胡氏起来，嘴里说道：“胡嫂子，你不要伤心坏了，你家大郎二郎，还有两个姑娘，还得指望你呢。”</p>

“男人疼哪个女人，就会对谁生的孩子用心。”</p>

胡氏一下揪紧沈雁的袖子，“怪不得……怪不得，那日你说……”</p>

那日沈雁曾暗示她，京城有更好的先生，她家大郎为何不去京城念书？</p>

沈雁扶着她往木梯去，低声道：“那外室的孩子，在京城不仅有好的先生教念书，还学如何打理生意，来日即便是考不上功名，他还能做生意谋生，顾掌柜是方方面面都替那孩子思量了，你也得帮你家大郎思量。”</p>

顾雪甄目送她们下了木梯，喝了一口茶，吃了一块牛乳糕。</p>

茶汤清苦，牛乳糕香甜，先苦后甜，恰如生活的滋味。</p>

顾雪甄又夹起一块牛乳糕时，一碟新的牛乳糕突然放在她桌上。</p>

顾雪甄抬起头，一个年轻男子立于桌旁，眉目秀澈，脸上带着笑，神采飞扬。</p>

“沈老板。”顾雪甄忙放下象牙箸，待要起身。</p>

他是清风茶馆的少东家沈慕白。</p>

沈慕白早已坐下，挑眉笑道：“顾老板，去了一趟京城，回来就不认得我，要同我客气了？”</p>

顾雪甄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坐下，也笑道：“沈老板惯会说笑的。”</p>

“怎么样？合你口味吧？”沈慕白问道。</p>

顾雪甄知道他问的是牛乳糕，“甜而不腻，好吃。只是，我也吃不下两碟啊。”</p>

“那就慢慢吃，正好我有些话要与你聊聊。”沈慕白道。</p>

掌柜给沈慕白送来茶。</p>

顾雪甄问道：“沈老板想和我聊什么？”</p>

沈慕白道：“西北的陆记商行，换东家了。”</p>

顾雪甄一惊，不可置信地追问：“晋州府的陆记？”</p>

沈慕白点头。</p>

“他们家的生意不是做得好好的吗？怎突然换了东家？”顾雪甄疑惑。</p>

“我打听了几日，说是有人给他们介绍了便宜的货物，掌柜和伙计开始查过那些货物，皆没问题。”</p>

“如此大概有半年时间，掌柜和伙计放松警惕，刚好有一个客人订了一大笔货，等货送到客人家，客人发现货出了问题，就去告陆记，陆记赔了不少银子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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