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冬寒腊月，皮货在东北是紧俏货，寻常商人都是带皮货到东北卖，极少有人从把皮货从东北带出来卖，便是有，也是珍贵的貂皮。”</p>

“京城的皮货，九成都来自西域和漠北，他们货源稳定，种类也多。京城虽说有钱人多，但按礼制，能用貂皮的，唯有皇室。”</p>

“而顾祥所说，店铺的皮货收益，因为其他家卖得便宜，少了近两成，这肯定不是因为貂皮。”</p>

“今年以来，冥王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，据说冥王就是从东北过来的，所以我想，这批东北来的皮货，会不会和冥王有关？”</p>

何晋说得有条不紊，头头是道，宋临川听得折服，只是，他有一事不明，“如果这些皮货和冥王有关，莫非他也要做生意了？”</p>

何晋又挠了挠头，“这我就不清楚了，要是能去那些收了东北皮货的店铺查探消息，或许能清楚，只可惜我现在不方便出门。”</p>

“我和表姐去查探就好了。”宋临川很义气拍了拍何晋的肩膀。</p>

“好，我们去。”顾雪甄笑道。</p>

她对此事也好奇得紧。</p>

顾雪甄和宋临川先到了顾家的店铺。</p>

这一次，他们没有从后边的小巷子进，而是直接从店铺大门进入。</p>

店铺里有几个客人在看布料，伙计们在一旁热情地介绍着。</p>

柜台中，许正在噼里啪啦飞快地拨动算盘珠子算账。</p>

他余光瞥见有人进店，伙计没空，他停下手向店门殷勤地说道：“客官您来了……，东家。”</p>

他忙从柜台中出来，请顾雪甄往旁边的凳子坐下，“掌柜方才还念着东家呢。”</p>

顾雪甄解开斗篷递给沈雁，环顾店里一圈，“顾掌柜呢。”</p>

“掌柜在库房找客人订的布料，小的这就去请掌柜出来。”</p>

许正上了茶，急忙往店铺后门去。</p>

宋临川小声和顾雪甄说道：“表姐，你说顾祥没有收到二麻子的消息，他会不会慌？”</p>

“且看看就知道了。”顾雪甄淡声道。</p>

顾祥很快就出来了，满脸堆笑，“东家，您可算来了。”</p>

“顾掌柜找我有急事吗？”顾雪甄笑问道。</p>

“也不算急事，我只是想同东家说说店里的收益。”</p>

他看了那边的客人，对顾雪甄道：“东家，我们到里边说吧。”</p>

顾雪甄和宋临川起身往后门走去。</p>

顾祥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沈雁，状似无意地问道：“东家，昆仑不陪您过来吗？”</p>

“姨父家有事要他帮忙。”顾雪甄回他。</p>

“京城最近不太平，昨晚赵常侍家都被人放火烧了，我父亲让昆仑教家中的家丁一些拳脚功夫，以防歹人上门。”宋临川一面说，一面冲顾雪甄眨眼睛。</p>

顾祥没有留意他的小动作，“宋御医思虑周全，京城如今这时局，确实是该防着些。”</p>

他们到了后面的厢房，顾祥拿过几本厚厚的账簿给顾雪甄，“东家，这是店铺这两年的收益。”</p>

顾雪甄翻开来看，眉头微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