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雪甄望去，是一个和宋临川年岁相仿的青年，身形修长，凤眼修眉，清隽俊逸，但眉宇间有股恹恹之气，似有不足之症。</p>

“师父进宫前吩咐我把菊花酒搬出来，让我问师娘，几时送到宴客处？”青年低垂着眉眼，神态恭敬地问苏姨母。</p>

“待会我让五福他们过去搬，你师父也真是，今日寿辰，都不能歇一天，待会宾客到了，主人不在，像什么话。”苏姨母忘了还气着顾雪甄的父亲，又数落起宋修谨来。</p>

宋临川无奈笑道：“阿娘，甄表姐大老远来一趟，你不与她好好说些体己话，净说这些，下次甄表姐都不敢来了。”</p>

苏姨母回过神，不好意思地拍拍顾雪甄的手，“姨母年纪大，嘴碎，你别烦啊。”</p>

“怎会，我许久没有听到姨母说话了，不管姨母说什么，我都想听。”顾雪甄笑道。</p>

一句话说得苏姨母又眉开眼笑起来，她看到那青年还站在旁边，便道：“这是你姨父的徒弟，叫廉重夜，如今也住在家里。”</p>

她又对廉重夜道：“重夜，这是我妹妹的女儿，从江东府来的，往后你就和临川一样，唤她甄表姐。”</p>

“甄表姐好。”廉重夜向顾雪甄作揖。</p>

顾雪甄向他颔首回礼。</p>

苏姨母携顾雪甄继续往内院去，廉重夜待她们走远，才转身走进方才的月洞门。</p>

一路上不时有下人来问苏姨母寿辰的事务，她打发两个儿媳去处置，自己带着顾雪甄和宋临川到内院偏厅坐下。</p>

苏姨母细细问了顾雪甄母亲的近况，家里如何，顾雪甄一一告诉她。</p>

“那个外室的女儿，老实吗？”苏姨母问道。</p>

“雪昭她很乖巧，素日帮我看着家里。”顾雪甄答道。</p>

“别让她到你阿娘跟前，你爹把她抱回来，你阿娘才生的病。”苏姨母忿忿地叮嘱，又问道：“那个秋姨娘呢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