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，但这是证据呀，没有这些票据，市里怎么知道我当时花了多少钱呢！”说完，硬是把票据塞了过来。</p>

临海无奈，只好伸手接过，正要放回公务包中，不料一张照片从票据中掉了下来，他连忙拾起，只见照片背面写着88年9月的字样，于是便翻过来看了眼。</p>

照片是杨天水与另外一个男人的合影。</p>

二十三年前的杨天水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，意气风发，神采飞扬，笑容很灿烂。可吸引林海注意的，却是杨天水身边的合影者。</p>

这个男人穿着件深色夹克衫，雪白的衬衣，裤线笔直，头发梳向脑后，看上去很有派头，瘦削的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，隐藏在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而睿智，感觉似曾相识。</p>

这个人......怎么有点像苏鹏呢？</p>

杨天水见状，凑过来瞥了眼，直接将照片拿了过去。</p>

“杨老，跟你合影的人，是不是苏鹏苏书记呀？”林海好奇的问道。</p>

杨天水倒是显得很淡然。</p>

“是的，那时候他刚调入省委办公厅，当时省里要起草环境保护试行条例，咱俩在一起共事过几个月。”</p>

“是嘛，那这张照片可很珍贵呀，您还是收好吧。”林海说道。</p>

杨天水却满脸不屑：“这有什么可珍贵的？苏鹏当年不过是办公厅秘书处的一个普通干部而已。级别还没我高呢，别看他现在当了省委副书记，见到老夫，照样得立正站着。想在我面前摆谱，还差远了。”说完，将照片往茶几的抽屉里随便一扔，不再理会了。</p>

林海却忽然想起了常力信中提到的一句话。</p>

我已经默默的追踪了二十三年，只是你太年轻，不知道而已。</p>

二十三年前，正好就是八八年。</p>

他思忖片刻，像是很随意的问道：“杨老，您那时候就在省城工作嘛？”</p>

“是啊，我当时在省环境科学研究所任所长。”杨天水很有些感慨的道：“一晃二十三年啊，时光荏苒，物是人非，早就换了人间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