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1章</p>

锦鸢握着的手缓缓松开。</p>

她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，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：不可答应，她应当木讷、无趣的留在赵非荀身边，等到他彻底厌弃了自己，放她自由。</p>

但她不甘心。</p>

母亲不准她学，爹爹亦不愿教。</p>

为何就她不行？</p>

她也想像锦蝶那样，能写一笔字，记住家中所有的开支项目。</p>

这份不甘心，彻底盖过心底的声音。</p>

她掀起眼睑，露出一双澄澈明亮的眸子，“奴婢不愿做愚昧之人，奴婢…想学！”</p>

最后二字，坚定有力。</p>

小丫鬟在他面前素来怯弱，畏惧，流泪的时候也不少，佯装迎合的也是，但眼前之人，眼底哪还有平日低眉顺眼的柔怯，眸色这般明亮灿烂。</p>

令他想起一字来。</p>

视线从锦鸢面上移开，落在宣纸正中央的鸢字。</p>

她本性如纸，柔软脆弱，但裁成纸鸢，亦能生机勃发。</p>

但——</p>

赵非荀眯了下眸子，胳膊将小丫鬟圈紧了些。</p>

牵着纸鸢的线，只能拽在他的手中。</p>

锦鸢看他忽然沉默下来，身子又被他勒疼，忍不住低低嘶了身，圈住她的胳膊竟松开了些。</p>

实在叫锦鸢有些意外。</p>

而赵非荀今日看见小丫鬟另一面，又看她这会儿的眼神，眸子里像是盈着浅浅的水波，实在温顺可人，令他不禁抬手摸了下她的面颊，像是哄着撒娇的猫儿，他的眼神也温和了些。</p>

视线划过她的唇。</p>

双手顺着腰线下滑，掐住腰肢用力一提，将她放在书案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