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志尚收住笑声说。</p>
霖霖嗯了一声,低头吃饭,江志尚则把眸光落在清致的脸上。“你怎么不吃饭啊?来。”他用公用的餐勺舀了一勺蓝莓山药放到了清致的菜碟中,“诺,吃这个败火的。”</p>
清致心头一动。她看向餐碟中那雪白的,覆着蓝莓酱的山药,用手边的餐勺送了一点进口中。</p>
看着她那黯然而思绪重重的样子,江志尚皱眉,“徐清致,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,我相信你懂的。”</p>
清致也微微敛了眉,江志尚的话像一根棍子无声却有力地戳中了她的胸口,手中的餐勺颤了一下,人一时之间就呆在那儿了。</p>
“妈妈?”霖霖担心地喊了一声。</p>
清致这才像回了神一般,慌忙地看向儿子,“妈妈去趟卫生间。”她放下了手中的餐勺起身便离开了。</p>
霖霖看看母亲匆匆离去的身形,只把担心的眸光投向了对面的青年男子。江志尚无声地轻叹,“叔叔去看看。”</p>
他放下了手里的筷子,起身也走了。</p>
清致自然不会是真正地想上厕所,她的胸口有一种难以平复的心绪在翻滚,让她止不住地想流泪,她只有找个借口出来透透气。</p>
夜色已经降下来了,外面依稀可见星星在闪,不远处有喷泉的流水声传来。</p>
她站住脚步,想起曾经青梅竹马,夫妻相敬如宾的一幕幕,只觉得无比的心酸。</p>
她的手指掩着嘴,轻声地抽泣掩都掩不住。在夜色下低低压抑地传来。江志尚走过来,在她的身后站住,她婚姻的那些年,其实他从没有走远,只是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。他看着她由漂亮清秀的一个少女,变成温情洋溢的少妇,后来怀了身孕,再后来生了孩子。后来,他去了一趟加拿大,一去几年,回来的时候,她的身边已经带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了。</p>
他远远地看见了,心头只有怅然。</p>
后来,她离婚了,他从山下看到慌慌张张,失魂落魄的她。</p>
他摇摇头走了过去,“清致。”</p>
他的大手轻落在了她的肩头,又轻轻攥住了她的臂膀,他将她的身形拉了回来,清致被迫性地转过身看到了夜色下江志尚拧着的眉眼。</p>
她挣了一下,但是江志尚的手指收紧了,她没有挣开,</p>
“清致。”江志尚喊她的名字,“忘掉过去,开始重新的生活。”</p>
清致视线有些模糊,她看到江志尚那敛紧的眉宇,那关心又有些严肃的面容,她又用力挣了一下。</p>
可是这一下却被江志尚借势一旋,她的身形被他压在了饭店外面的一颗大树上。</p>
“徐清致!”江志尚目光咄咄,“打起你的精神来,要知道,你只是被赖蛤蟆咬了一口,可是你不能从此就这样沉迷下去。”</p>
清致扭了扭身子企图挣开他的束缚,可是图劳,他压着她的肩膀压得很紧,“看看你身边的人,哪一个不比那个姓陶的强!”</p>
清致别开了脸,有些气促,“江志尚,我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做,你别抓着我了。”</p>
她和他在酒店的门口,三三两两有路过的人好奇地往这边张望。江志尚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,慢慢松开了她,站直身形,转身向着饭店里面走去。</p>
清致看着他高大的身形走进饭店,她的心头颓然一松。有些事情,她不是不明白,可是有些事情,却又是她从来没有想明白过的。比如,陶以臻可能真的爱上了苏丽菁,又比如,陶以臻倒底有没有爱过她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