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了她转过身时，眼底的湿意，白惠心头一疼，没有什么比被青梅竹马那么多年，又夫妻多年，却被无端扣上教唆的帽子，更让人难受了。她转身低声对她的男人说：“长风，你就不能教训教训那个陶以臻，看看他把清致欺负得！”</p>

徐长风早就拧了眉，他这个哥哥的确是有心要教训陶以臻的，但是清致说过：“她的事，他们不要管。当初那么深爱过，不能离婚了，就反目成仇了。”</p>

说到底，清致就是那么的善良。</p>

霖霖早已看见了母亲背过身时那黯然的模样，小小年纪的他，因着父母婚变而早熟了。他看着母亲伤心的模样，曾经有多少个夜晚，母亲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默默地流眼泪，可是在人前，母亲却仍是那个淡然的徐清致。只有他才知道，母亲的心有多伤。</p>

“妈妈。”霖霖将一块手帕递了过来，徐清致微微吃惊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儿子，眼睛里泪意明显。明明不在乎了，明明不爱了，为什么他那么诬陷她的时候，还是会难受，那么难受！</p>

徐清致接过了儿子递过来的手帕轻轻地擦了擦眼睛。</p>

“妈妈没事，去和弟弟妹妹玩吧，霖霖。”</p>

霖霖嗯了一声，无声地走出了清致的房间。</p>

清致的手机又响了，这次的号码是陶宅的座机。徐清致料想到，这定然是曾经的婆婆或者公公打过来的，老人想孙子了，有可能。她迟疑一刻接起电话。</p>

“清致呀，我是霖霖的奶奶。”</p>

陶以臻的母亲宋之华是一个很温和的女人，曾经的大学老师，现在退休在家，“刚才以臻和你说了什么，你别介意。妈，哎，伯母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，你别听以臻他睁着眼瞎说，他那双狗眼早就瞎了……”</p>

徐清致捏着手机默默地听着，宋之华说了一大段埋怨儿子的话，她始终没有吭声，只是在宋之华说了一句：能不能叫霖霖过来时，她才开口道：“我去跟他说说。”</p>

宋之华点头道：“好，我等着。”</p>

徐清致从房间里出来，却是惊了一下，因为霖霖就站在门口处呢。</p>

“霖霖？”</p>

霖霖抬了头，却是一把抱住了清致的腿，“妈妈，我不要去奶奶家，我不想见那个苏丽菁。”</p>

清致摸着儿子的头发，“霖霖，你不是去见苏丽菁，你是去见爷爷奶奶的，他们想你。”</p>

“可是我还是会见到她。”</p>

“你只要不去招惹她就好了，她随便说什么，你不要听。”清致温声抚慰儿子。</p>

霖霖点了点头。</p>

半个小时之后，陶以臻的电话打了过来，“叫霖霖出来吧。”</p>

清致知道，陶以臻的车子定是已经停在徐家的门外了。她便将大衣给儿子穿上，低声嘱咐道：“记得妈妈说的话，霖霖。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“妈妈再见。”霖霖转身向外走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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