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卫员扶住了他，“首长。”</p>

徐长风的眸光不经意地望过来时，正好就看到了楚远山那看起来比之以前要苍老许多的身影。</p>

他的心底微叹了一声。</p>

白惠并没有看到楚远山，她沉浸在与哥哥分别的空落里，心头十分难过。此去一别，不知哪日才能再见呢！</p>

“小北，你先带你嫂子他们上车，我去那边有个朋友。”徐长风将怀里的小豆豆交给了小北。又对着妻子道：“我去去就来。”</p>

徐长风说完就迈开步子离开了。</p>

白惠没有多想，抱着小糖糖和小北一起走向停车场。</p>

徐长风则是走到了楚远山的车子前。</p>

楚远山依然穿着军装的身形虽然还是那么魁梧，但步伐却是缓慢而迟顿。徐长风走过去时，楚远山满是苍桑的眼睛看向他，对于徐长风，还有自己的女儿，楚远山是愧疚的。尤其是女儿，自小就流落在外，受尽生活的苦，后来，还被他这个亲生父亲百般为难。</p>

楚远山自觉没有脸见女儿。</p>

是以，他只是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，流连在女儿的门外。有时候会从铁艺的栅栏外面看到那两个小娃娃，多么可爱的一对小娃娃啊！他的女儿小的时候，是不是也像那个女娃娃那样？</p>

徐长风凝视着眼前的老人，深眸里有一种很复杂的神色。楚乔早已死去，楚潇潇远赴西藏，而白惠，打心眼里就拒绝去看望她父亲这样的想法。</p>

对于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削了不少的老人，徐长风心里也是一番别样的滋味。</p>

不管他当初错得怎么样，怎么样的溺爱楚乔，怎么样的难为徐家，怎么样的难为白惠。他也还是楚远山。从血缘上，他就是他妻子的父亲。</p>

所以，他不能无动于衷地不过来看看他。但是楚远山却是默然地收回了眸光，“我……有愧。”</p>

他半晌才这样说了一句，而后慢慢地转了身上车了。</p>

徐长风不知道楚远山这一句我有愧里面，包含了多少复杂的心绪。他只是凝视着楚远山的车子开走，这才转了身。</p>

白惠已经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车子了，小北正变戏法似的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小哨子来，吹出怪异的声音逗得两个孩子嘎嘎笑。徐长风走过来，抱起了儿子，坐进了副驾驶的位子。</p>

“爸爸。”小豆豆伸小手摸他的脸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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