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惠只是微微皱皱眉,然后走过来上了他的车子。刚一坐定,黄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</p>
“嫂子你先等一下,我马上就让人把钱给你送过去。”白惠刚想说话,徐长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,“告诉他,不毕了。”</p>
他竟是听到了黄侠的电话吗?</p>
白惠狐疑地看看前面的男人。徐长风却是沉了声线道:“记得下次用钱的时候跟我说,不要再去找黄侠;还有朋友要帮忙什么的,都跟我说,你的男人都可以办到。你去找别的人,你让我的脸往哪搁。”徐长风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,愠怒明显。</p>
白惠脑子里咀嚼着徐长风的那番话,或许他的话在理,但她仍是没有有事找他的念头。车子到了白秋月家,白惠的舅舅也在。见到外甥女和外甥女婿,那张愁眉不展的脸,才算是露出了一丝笑颜。</p>
徐长风从随身携带的黑色皮包里掏出整整的十万块钱来,放在白家的茶几上,白惠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。“用不了这么多。”她忙说了一句。她的话换来的是她男人那异样深沉的眸光。“你以为我会愿意看着我的妻子去到处借钱吗?”</p>
白惠语噎了。白秋月则是眸光担心地看向女儿,她有种直觉,虽然女儿从来都不说什么,虽然她的女婿一向温和,但她知道,或许有什么波涛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暗涌着。</p>
“啊,白惠呀,长风是一番好意。来,快都坐下,别站着了。”她忙扯了扯女儿的衣角。</p>
从白秋月那里离开,白惠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,她觉得她的男人,可能会因为她向黄侠借钱的事情而大发雷霆。</p>
毕竟,那有损他的脸面。他是这个城市最出名的年轻富豪,钻石的身份,身家不止过亿,而他的妻子却开口向他的朋友借区区的五万块,这样做,显然是打了他的脸。</p>
车子到了她所住的那所公寓,徐长风下了车,站在车子旁边看着她。白惠从车子里下来,那人犀利暗沉的眸光便打在她的脸上身上。她只感觉到头皮阵阵地发麻。</p>
还好,他转身上楼了。当晚,谁也没说话,空气有些压抑得让人喘不出气来。白惠躺在床上看书,直到困得眼皮都挑不起来,那书便从她的胸前滑了下去,掉在了肘弯里。而徐长风在阳台上抽了几根烟之后,才洗漱,又接了几个电话在客厅里耗了些时候,那个女人就睡着了。</p>
他在她的床边,看了她一会儿。她的睡相一如往日的安然,只是两只秀气的眉微微地拧着,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。</p>
这个女人,可真会打他的脸。从那次音乐会向黄侠讨票,再到这次向黄侠借钱,她宁可向他的朋友开口,也不肯跟他这个做丈夫的人说。</p>
呵,她可真会打他的脸呢!</p>
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,才开始洗漱。卫生间和洗浴间处在同一块空间里,那么地狭小,他这长胳膊长腿的走进去,便有伸展不开的感觉。呵,他也就奇怪了,他怎么会这么愿意往这个地方来?他可是向来挑剔的人,他住的房子,光是卫生间就有别人的家的卧室大。可是现在……</p>
白惠醒来的时候,是半夜时分,她又梦到了小时候被父亲关在黑暗的储藏室的情形,她叫着,喊着,拼命地用力想要打开那门,但却无济于事,而她却是满头大汗的惊醒了。</p>
“妈妈!”她惊喊一声,手自然而然地向着床边摸去。她一向有开灯睡觉的习惯,只要是独自一个人的夜里,她的床头灯便会亮到天明,这缘于幼时,被养父关在储藏室里的那段记忆,没有光亮的房间会让她恐惧不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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