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将军……”</p>

“战场从来不是讲仁慈的地方，那里讲的是战道，我们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，对敌人仁慈的后果最大可能就是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，父亲从未解释，因为根本不需要。”</p>

凤天歌渐渐平静下来，“说句不好听的话，中原七国征战数十年，谁手上没沾染鲜血，若都想报仇，但凡上过战场的人，都该死。”</p>

穆宸终于可以说话了，但此刻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</p>

“天歌唐突，若是说错什么，抱歉。”凤天歌自顾提壶，饮尽坛中酒。</p>

穆宸分明看到，凤天歌左胸衣襟被血染透。</p>

“凤大姑娘今日所言，穆某会仔细思量。”穆宸无力反驳，同样提酒，大口灌进嘴里，“穆某只道大齐出了一个独孤艳，相信假以时日，大齐定会再出一位奇女子。”</p>

凤天歌勾唇，“穆将军想我死也不用这么委婉。”</p>

穆宸微怔，须臾恍然，“穆某决无此意。”</p>

酒尽，人散。</p>

穆宸直将凤天歌目送离开，方才转向马车。</p>

身后，追风紧随，“主人相信凤天歌的话？”</p>

“有几分道理。”至少在此之前，穆宸从未怀疑过平州一役还有别种可能。</p>

但现在，他似乎真的应该好好想一想。</p>

“那主人是不打算杀死凤清了？”追风下意识皱眉。</p>

因为他知道，此行主子若能取凤清的命，回楚后便是大楚新任镇国侯。</p>

但凡武将，谁不想得这样的荣耀！</p>

“杀。”</p>

穆宸纵身上了马车，直回世子府……</p>

夜，已深。</p>

御书房内，古云奕自左侧暗门而入。</p>

就在刚刚，他亲眼看到妖月将三十箱黄金抬进东库，摆回到原位丝毫无差。</p>

大齐国库分东西两库，东库在皇宫东北方位，以储备金银为主。</p>

西库在皇宫西南方位，以储备奇珍异宝为主。</p>

妖月之前动用的尽是东库银两。</p>

明日户部尚书夏骞便要携左右御史清点国库，今夜是北冥渊给妖月的最后期限。</p>

听到古云奕禀报，北冥渊总算了一桩心事。</p>

“爱卿以为，待夏骞盘清国库之后，本太子还要不要再把银两挪给妖月？”北冥渊有些犹豫。</p>

古云奕拱手，“微臣以为，若借此彻底铲除南无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</p>

北冥渊长吁口气，“ 的确，本太子那位逍遥王叔越发让人琢磨不透……不过本太子听说他近日过的很是糟心？”</p>

“这件事微臣打听过，好像当初为了给南无馆找面子，他手底下的人杀了孙夜叉，鬼窟罗刹是孙夜叉的靠山，那个人素来喜怒无常性情乖张，得罪不得。”</p>

“呵，逍遥王叔这又是何必……”北冥渊端了端身子，“那就依你，且等妖月助本太子收拾了南无馆，我们再利用他引出银面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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