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妩的言行虽是多有不妥，可也并非全无好处。</p>

至少单单是姜妩吓唬下人的那些招，她便该学学。</p>

许多事若要查明以后再动手，等的时日久了且不说，更容易打草惊蛇。</p>

直接将其送去衙门，倒也是一招。</p>

更要紧的，是姜妩如此行事，方能震慑住如海棠这样的下人。</p>

或许姜妩那些手段，她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，留着自用……</p>

姜妩答应了明日去上香。</p>

两人翌日一早，便带个丫鬟一同前去。</p>

只是姜妩这次却不曾带上海棠。</p>

二人带着两个丫鬟同乘马车前往。</p>

路上倒也有说有笑，到了静安寺，四人一起进了庙中。</p>

买了香，又添了香火钱。</p>

进入大殿，执香柱在烛火上点燃。</p>

旋即二人执香冲着佛像鞠躬，待香柱插在香炉中又去蒲团上跪下。</p>

云初望着面前的神像，心下暗道：求天下太平，愿我在意之人事事顺遂，盼哑疾可医。</p>

待心中所想一一道来，她才俯身磕头。</p>

一旁的姜妩也跟着俯身磕头。</p>

起身时，两侧的丫鬟上前搀扶。</p>

姜妩偏头看向云初，“今日来得早，倒也无需与他人抢着前来上香。不过眼下时辰尚早，夫人可要去四周转转？”</p>

云初也正有此意。</p>

是要去转转，若是遇到合眼的花，还需得买回去几盆花，到时候也好带去德昌侯夫人办的赏花宴。</p>

“正好这边有个集市，应当是有卖花的。”</p>

姜妩抬手一指，“往南走，至多一炷香的时辰就能看见了。”</p>

几人说去就去。</p>

从香客间穿过走出寺庙，门口还停着马车。</p>

但几人都不曾上马车，云初和姜妩都头戴帷帽，缓步前行。</p>

直到路上人少些，云初才比划着问。</p>

姜妹妹难得能出来，可要回府看看？</p>

即便姜妩是府中侧夫人，但也不能随意出府。</p>

今日难得能出来，倒也是个去看姜夫人的好日子。</p>

可姜妩却轻声叹气。</p>

“不了，回府也是受气，倒不如不回去。”</p>

况且她脸上的伤都还没好。</p>

回去了只会叫人笑话。</p>

姜妹妹如今是督公府的侧夫人，倘若在姜宅受气，大可还回去。不过此事还需姜妹妹拿主意，但有一点，姜妹妹如今是督公的人，我既是督公的夫人，也该给妹妹撑腰。总不能让咱们督公府的人被欺负了。</p>

看着云初比划的话，帷帽下的姜妩只余下苦笑。</p>

没想到一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，甚至只见过几面的人，都会如此护着她。</p>

可她那些家人……</p>

却是只知道责怪她，父亲动辄扬手一巴掌，也是常见的。</p>

妾室更是嚣张。</p>

就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！</p>

想到母亲，姜妩心下更是苦涩，轻声道：“我还以为此生唯一一个会护着我的人，会是我母亲，没想到竟然会是夫人。”</p>

难道姜夫人不会护着妹妹？</p>

云初实在是好奇。</p>

这世上哪有当母亲的不护着女儿的？</p>

姜妩唇角紧抿，良久才轻声道：“她也是有心无力，护不住我，便只能劝我多忍忍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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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