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么人？”</p>
“此二人是高晖的寡母和妻小。高晖是独子，他家中并无旁人了。”</p>
那老妪和妇人进来时就远远跪着了，怀中孩子见此场面，吓得也不敢哭，只紧紧抓着他娘亲的衣领。</p>
方沓指着疑似高晖的尸首，沉声问道：</p>
“你二人上前仔细瞧瞧，这具尸首，是不是高晖？”</p>
老妪和妇人进来时，已经看到地上躺着的人了。听见方沓问，抬头看了几眼，老妪身体有些哆嗦。</p>
妇人战兢兢回答道：</p>
“大人，此人面目全非，如何看得清楚？”</p>
方沓抬眼看着隽王：</p>
“王爷，京城皆知王妃有神技，能判断血缘关系，可否烦劳王妃……”</p>
听到这话，那老妪与妇人紧张地对望一眼。</p>
隽王看出二人神色有异，沉声道：</p>
“你二人若能辨出死者身份，倒是省了王妃的麻烦。此人身上可有别的标记？”</p>
老妪颤声道：</p>
“这位大老爷，非是老妇不肯相认，实在是事关重大，老妇不敢确定啊！”</p>
方沓看看隽王，抱拳道：</p>
“此系重罪，还需仔细审查清楚，证据确凿方可定案。只有麻烦王妃了。”</p>
隽王扯扯嘴角。</p>
他心里说：我王妃又不拿你们薪酬，成天这个烦她那个烦她的，累着了怎么办？</p>
校尉取了当事人的头发，去了没多久，就回来禀报道：</p>
“陛下，大人，王妃检测过：此人与这位老妪系亲生母子关系。”</p>
老妪闻听，连忙磕头央求道：</p>
“老妪愿配合大人调查，知无不言，恳请大人饶恕一岁小儿，留其性命。”</p>
说这一句话时，老妪的声音已经哽咽得变了调了。</p>
养了二十年的儿子，她再熟悉不过。</p>
即使是毁了容，黑漆涂身，她在进来的第一眼，也从熟悉的身量、体型轮廓上，辨认出那人是她儿子了。</p>
只是，她牢记着儿子生前的叮嘱，不敢相认。</p>
如今见隐瞒不住，哀伤如潮水涌起，她老泪纵横。</p>
“大人，求您让老妪仔细辨认清楚。”</p>
得到方沓许可，老妪用枯瘦的手按着地面，费力地爬到了尸首跟前。</p>
她跪在地上，颤抖着手，抚摸着尸首变形的脸，颤声说：</p>
“是他！是我的儿子！他果然抛下我婆媳，自己走了！儿啊……一定是那些人逼迫你，将你逼上这条绝路的！”</p>
老妪哭倒在地，紧紧搂着尸首的脖子，泣不成声。</p>
方沓听出了点儿问题，追问道：</p>
“这位老妇，你说你儿子是受人逼迫，他受何人所迫？”</p>
老妪想要回答，可已经声气阻塞，讲不出话了。</p>
她的儿媳见状，就代替她婆婆回答道：</p>
“大人，民妇的夫君是个孝子，每日散值就回家，帮民妇照顾婆婆和孩子。一年前的一天，他突然没回家，再以后，就失去了音信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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