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？妈妈？爷爷？”鹿小安试着叫了一声，三个人影却不动，只是周身散发出柔和的光。</p>

鹿小安朝着他们奔跑过去，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好像是已经固定了，无论她怎么奔跑，都没法接近。</p>

虚空变成了五颜六色，星辰碎散在身边的每一处角落，从那三个人影的柔光中，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影子。</p>

鹿小安停下来看着那些影子，那是记忆，是她和爸妈还有爷爷在一起的记忆。</p>

“是你们，对不对？你们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，对不对？”鹿小安泪目，朝着人影呼喊，并没有得到答复。</p>

鹿小安双膝跪地，双手合十，伏地不起。</p>

刚留学回来那会儿，爸妈曾带她去过寺庙，说让她拜一拜菩萨，报个平安。</p>

她那会儿还嘲笑这是封建迷信，自己从来不信这个。</p>

可现如今，内心问遍诸天神佛，都没有任何答案。</p>

她曾以为自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，如今再也不是了。</p>

“我只求你们常来梦里看看我。”鹿小安痛哭流涕，声音哽咽，“爸爸，妈妈，爷爷，我好想你们……好想你们啊！”</p>

风起云涌，那些记忆翻涌着逐渐远去，鹿小安起身用力追赶，却也追不到。</p>

“小安这是怎么了？”叶凌霄不管怎么呼唤，鹿小安都醒不过来，他急得快崩溃了。</p>

鹿小安刚才突然晕倒，没有任何征兆。</p>

“她应该也受到了祖先的召唤。”呼毕烈指着不远处的石头祭坛说，“这石阵，克玫人用它们和祖先通话。”</p>

“可她这样，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？”</p>

和鹿小安一样状态的，还有阿中以及另外四个狼兵，都双目紧闭，像是进入了某种梦境。</p>

阿中的阿妈在篝火上放了一只锅子，加了不少草药进去，开始熬。</p>

阿中阿爹说：“让他们睡吧，在梦中，他们可以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。”</p>

叶凌霄看向鹿小安，虽然她没有醒过来，可眼泪不停地流，湿了他的掌心。</p>

“若始终不肯醒来，我会给他们喝这药水，到时就可以醒过来了。”</p>

叶凌霄只能将鹿小安抱紧，坐在篝火边等候着。</p>

跑了很久，鹿小安终于是跑不动了，跌坐在地上，沮丧地低着头。</p>

心里那种很强烈的共鸣逐渐淡去，好多声音不受控制地回响着，越来越远。</p>

鹿小安猛睁开眼睛，叶凌霄满眼担忧，但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。</p>

“我……我怎么了？”</p>

叶凌霄将鹿小安抱得更紧一些，低声说：“呼毕烈说，你受到了灵魂的召唤。”</p>

鹿小安猛地坐起来，震惊地问叶凌霄：“你是说，我刚才看到的那三个人，就是我爸爸妈妈还有爷爷！”</p>

叶凌霄也愣住了，又看向那依旧燃烧着的火焰，还有坐在火焰边上慈眉善目恶毒长老。</p>

长老眼虽是盲的，可此时却看向鹿小安的方向，缓缓举起了手，嘴里念念有词。</p>

“她说了什么？”呼毕烈问阿中的阿爹，没想到他也摇摇头，“不知道，长老还未清醒，好像在唱歌，我也听不懂。”</p>

但鹿小安却瞪大了眼睛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长老身边，瞬间泪崩。</p>

那是一首法语歌，妈妈出事之前，专门学的。</p>

她说过：“等小安生日宴会上，我这做老娘的，就献丑唱一曲吧，免得这小崽子总说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唱歌哄她睡觉过。”</p>

“知道她老妈唱歌跑调，还一定要这么赶鸭子上架，过分了啊！”</p>

“妈……”鹿小安朝着长老伸出手，被阿中的阿妈拉住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