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还是谢成出了个主意：“把呼毕烈找来，不管怎么说，都是金兀部的人，兴许他有什么办法？”</p>

“要是实在弄不了，就只能全都杀了。”</p>

“他们也就是十几岁的孩子，可惜啊。”</p>

叶凌霄面色凝重地看着那一群瞪着眼睛以攻击姿态面对着他的狼兵，若不是他手里有刀，他们会更嚣张。</p>

“若是能救一两个最好，至少探清楚，他们是怎么被训练的，帮助我们找到鞑子训练狼兵的地方。”</p>

“捣毁它，以免弄出更多的这种怪物。”</p>

呼毕烈听闻狼兵的事，立刻答应来看看。</p>

他没有被关着了，和被救出来的其余金兀部的男人们分了个院子，除了不能离开居月关，行动还算自由。</p>

看到这群已经在笼子里，几乎不成人形的“男子”，呼毕烈气得差点一拳捶断了柱子。</p>

“博尔汗……”呼毕烈恶狠狠地唤着这个名字。</p>

谢成问：“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冷静下来？至少让我们军医给他们治治？”</p>

“叶将军，为什么没有杀了他们？”呼毕烈疑惑地看向叶凌霄，按理说这都是异族，没有必要留着性命。</p>

叶凌霄默不作声。</p>

谢成又说：“你总把我们想的那么坏，我们是明辨是非的人，这些个狼兵明显就是苦命人，自然能救则救。”</p>

当然，谢成没有说这里面还有给呼毕烈卖面子的成分。</p>

还指望他早点写信，重新恢复金虎镇的贸易呢。</p>

呼毕烈往笼子边上靠了靠，那几个狼兵龇牙咧嘴的，甚至扑起来攻击笼子，看起来十分吓人。</p>

他垂眸看着这些人，他们耳朵上都没有坠子，如果真是金兀部的人，说明是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抓走了。</p>

不过，有个男子的瞳孔是灰蓝色的，这是金兀部一支游牧贵族家族特有的瞳色。</p>

他之前身边的亲信就是这样的瞳色，只可惜他死在了矿上。</p>

呼毕烈压压抑着愤怒，低声开口，唱了起来。</p>

一首很低沉安静的调调，重复的字句很多，有点像童谣，叶凌霄和谢成都听不懂。</p>

原本还很暴躁的狼兵，立刻安静了下来，有几个狼兵甚至趴在了笼子上，眼神有光的抬头看着呼毕烈。</p>

有一个甚至喊了一句阿妈，虽然发音十分不清。</p>

呼毕烈没有停，还在唱，唱到最后他自己都掉眼泪了，终是唱不下去了。</p>

低下头沉默了很久，呼毕烈用金兀部的语言低声问：“你们还记得这歌么？小时候一定听过吧，你们阿妈唱给你们听的。”</p>

“你们一定还能听得懂我说话，记得我说的这种话，你们小时候，阿妈一定也是这样和你们说话的。”</p>

谢成和叶凌霄面面相觑，听不懂呼毕烈在说什么。</p>

呼毕烈悲悯地看着这群狼兵，继续说：“你们都是金兀部的好孩子，变成今天这个样子，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们。”</p>

“安静下来吧，你们的阿妈一定在等着你们回家。”</p>

谢成小声对叶凌霄嘀咕道：“静是静下来了，但军医还是看不了他们啊。”</p>

呼毕烈看向叶凌霄问：“能打开这个笼子么？”</p>

谢成很紧张，狼兵是打晕关进去的，开门岂不是都得扑出来？</p>

“打开。”叶凌霄很镇定地开口，但与此同时也暗中攥紧了刀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