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凌霄记得他，之前瘦瘦小小的，最近感觉窜个头了，而且结实了不少。</p>

“将……将军，您找我有何事？”</p>

叶凌霄背对他坐下，身后的炭盆里燃着熊熊火焰。</p>

其实十分寒心，叶凌霄还是压抑了所有情绪，低声开口。</p>

“我问你，你为何加入叶家军？”</p>

叶凌霄攥着出鞘的匕首，屋里光线很暗，它锋利的刀刃偶尔才会闪出寒光。</p>

“因为……因为我哥哥也是叶家军，哥哥说，男儿保家卫国，才不枉此生。”</p>

叶凌霄又问：“你哥哥是怎么战死的。”</p>

“鞑子通过密道混进居月关那次，哥哥为了保护将军您……”</p>

叶凌霄缓缓闭上了眼睛。</p>

是，救命之恩。</p>

叶家军的兄弟们，永远不会忘记同袍的救命之恩。</p>

“那你为何要杀我？”</p>

“我没有！将军，我没有！是把总告诉我，他说日子太苦了，他有办法让我过得更好。”</p>

“我只是想多吃点东西，他给我东西吃，让我帮他放鸽子而已。”</p>

“将军，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！”</p>

“我不想死，我哥哥已经没了，我要是再死了，我爹娘就没有人养了。”</p>

少年开始哭嚎起来，一声声的确实能动摇人的心智。</p>

虽然情感中很感性的一面告诉叶凌霄，应该相信这孩子说的话。</p>

但是脑海中理智的另一面对他说，这孩子在说谎。</p>

叶凌霄缓缓回过头，起身走向那小兵。</p>

他趴在地上，抖如筛糠。</p>

“我没能亲口答应你哥哥，好好照顾你……”</p>

“将军，我知道的，我本来是不够格加入叶家军的，是您给了特许。”</p>

“让我做了不需要上战场的火头军，给的军饷却和上阵杀敌的兄弟们一样。”</p>

在他未反应过来之时，叶凌霄还是扎了他一针。</p>

“我再问你一遍，为什么……要杀我？”叶凌霄攥着针管的手在抖。</p>

有时候，真相往往像刀子，会凌迟人的精神。</p>

小兵愣了一会儿，低头阴森地笑了几声：“凭什么，就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将军，你的命就比别人值钱？”</p>

一直跟着叶凌霄的亲信要拔刀，被叶凌霄拦住了。</p>

“你爹娘知道这件事么？”叶凌霄又问。</p>

“不知道。”</p>

“鞑子给了你什么好处。”</p>

小兵说：“能杀了将军，许万两黄金。”</p>

“一辈子花不完的黄金……”</p>

“把叶家军全卖了，也划算。”</p>

听着小兵没有波澜的回答，叶凌霄沉默了许久。</p>

而后，手起刀落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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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