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曲炳知道自己拗不过，只能小心翼翼地扶着鹿小安。</p>

“都怪我，都怪我，以后再也不让你骑马了。”霍曲炳唠唠叨叨了一路。</p>

鹿小安最后受不了，捂住了他的嘴。</p>

“帮我联系那个送白瓶子的白老太，我要见她。”</p>

鹿小安越过霍曲炳的肩膀，看着一边往回走一边拍脑袋的戴青，在他回来之前，拉着霍曲炳离开了。</p>

“本来想带你看小马的，结果可好了……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吧？”</p>

霍曲炳还在碎碎念，看样子也无心开车，被鹿小安从驾驶室赶去了后排座。</p>

“明天陪我去个拍卖会，他们这次要展出一个白釉瓷盘。”鹿小安平淡开口。</p>

霍曲炳还自责呢，鹿小安停下车通过后视镜看着他：“我真没事，你纠结够了没？我饿了。”</p>

“吃饭！大小姐想吃什么！这次必须我请！”霍曲炳的眼睛这才终于有神了。</p>

……</p>

腊月底，江南织造局将制作好的礼服送到了大云府。</p>

用东珠和纯金打造的头面也从京城送了过来。</p>

谢成命人将两个红木箱子抬进叶凌霄住处时，他正在研究兵书。</p>

“喏，礼物来了。”</p>

谢成拍拍箱子盖：“箱子都是专门定制的，木料是我夫人送给你的，不用想着还。”</p>

“另外，这是你被欠了一年的俸禄，被罚了半年，只给了六个月的，但陛下给了你一份过年的赏钱。”</p>

谢成将一袋子钱放在了叶凌霄面前。</p>

“我就搞不懂，国库明明不空，怎么百姓偏偏过的这么苦！”</p>

“就更别提咱们居月关了，掺着沙子的军粮，真他娘的！”</p>

谢成越想越生气。</p>

叶凌霄将那一袋子钱拿过来，以往他这些钱都会贴补阵亡将士们的家属。</p>

今年……</p>

谢成在书里标记的有段话说，在金钱条件允许的情况下，情侣可以给彼此买一些喜欢的礼物。</p>

如果是打算长期交往的情侣，也可以考虑将金钱放在一起共同保管，以此增加信任度。</p>

“谢军师，如果实在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她会喜欢，能不能把所有的钱都给她？”</p>

谢成听到叶凌霄这个问题，不由得摇摇头说：“你完了，沦陷到无可救药了。”</p>

“老将军和大将军本来也没给你留什么值钱财物，托我保管的将来给你提亲用的彩礼换了金子打头面。”</p>

“你娘留给你的东珠这次也全用了。”</p>

“你再把自己所有俸禄全给她，你还有啥？祖传玉佩么？”</p>

叶凌霄拧眉：“确实是，没有什么了。”</p>

他没告诉谢成，玉印，玉佩还有护心镜其实早就送了……</p>

“关键就是，你倾尽所有全给她，她还不一定看得上。”</p>

“她有多有钱你是见识到了的，光是给咱居月关送的这大把大把东西，掏空一百个你的身家也买不起。”</p>

叶凌霄微攥着拳头，他确实，没钱。</p>

京中达官显贵那纸醉金迷的生活，在祖父选择不娶公主那一刻就已经和叶家无缘了。</p>

可……他总觉得，不能一味只接受小安对他们的好。</p>

他总是该有所表示的。</p>

表示，又不知道能给她什么，就是这种无力感让他第一次知道，即便是战场上战无不胜的他，也有英雄气短的时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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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