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明弘没有对卫廷降职的处分感到幸灾乐祸，而是还处于惊讶之中。</p>

记忆里，皇兄从未有对他如此“偏宠”，他若是惹事，次次都是对他的处罚最严厉。</p>

卫廷在殿中还算泰然地领旨，并未再争辩。</p>

但出了殿门，他就指着永王的鼻子，讥讽地道：“王爷以后可要小心了。”</p>

赵明弘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</p>

卫廷道：“以后见你一次，我就要打你一次！”</p>

落在行走的宫人们眼中，就是他们二人结下了大梁子，卫将军对陛下的处置心生不满。</p>

陶婉音还站在门口的台阶下。</p>

赵明弘对着卫廷的背影，叫嚣道：“本王会怕你一个区区前锋营统领！”</p>

卫廷后背僵住，拳头握紧，但并未在勤政殿门口生事端，大步离开。</p>

赵明弘朝着陶婉音的方向走了几步，问道：“你站在这里做什么？”</p>

陶婉音道：“皇上唤我来，还没有允我回去。”</p>

赵明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脸，口中却挑刺地道：“在本王面前，我来我去的自称，这就是王妃一向引以为傲的规矩？”</p>

陶婉音回避他的目光，轻轻地道：“皇上没有因陶家之事怪罪于我，还留我一条命在，我已知足。”</p>

赵明弘皱眉道：“皇上留你一条命，是因为你是本王的王妃，是因为你肚子里有本王的子嗣，这些你明白吗？”</p>

陶婉音在殿外等了这么久，都没有见纪青梧出来。</p>

女子的心思细腻敏感，这可是皇帝处理政事和召见朝工的勤政殿，就连后宫的娘娘们都不能久留。</p>

她公正地道：“我倒是觉得，是青梧的功劳。”</p>

永王方才一门心思都在陶婉音身上，根本没看见刻意避着他们走的纪青梧。</p>

赵明弘全身上下都疼，跪了这么久的膝盖是最轻的伤，严重的伤，都是被卫廷下黑手打的。</p>

那该死的前锋营统领！他就是个奸滑的，打得他都是暗伤。</p>

赵明弘挨了打，罚了跪，也没在陶婉音这处讨到好。</p>

他气急败坏地吼道：“关她什么事！”</p>

感受到他的怒气，陶婉音的脸色更白了，武肃帝说让她制约永王，她如何能做得到。</p>

从前的她，就不曾做到过。</p>

现在的她，没有家族倚靠，在永王面前越发没有底气，她垂眼保持安静。</p>

李渝宗从殿中出来，走到两人面前。</p>

“参见王爷王妃。”</p>

见是御前的李大总管，赵明弘恢复了冷静，道：“免礼，李公公有何事？”</p>

李渝宗道：“老奴是来传皇上的口谕，即日起，永王妃可以迁出安乐堂，回永王府待产。”</p>

赵明弘眼中的火气瞬间被喜悦代替，他激动地握住李渝宗的手。</p>

李渝宗：“王爷是不是握错了人......”</p>

赵明弘回首望了陶婉音一眼，发现她并没有同他一样的喜色，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。</p>

李渝宗又道：“圣上还说了......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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