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户自知死到临头，唯有嘴硬还能图个嘴上痛快。</p>

他杀过几十人，煞气、怨气都极重，落到江白手里就明白，自己没有生还的道理，连带着这点残魂都要灰飞烟灭。</p>

多骂几句，能爽一秒是一秒。</p>

江白也不与他废话，单手微微发力，屠户的形态更加虚幻，头顶的黑烟也越来越浓郁。</p>

最后，屠户变成了一团黑烟，黑烟则撞向了狐皮灯笼。</p>

烟雾消散，灯笼上多了一头黑皮野猪，青面獠牙，面相狰狞，凶悍无比。</p>

野猪出现后，如同皮影戏一般，活了过来，左顾右盼，甚至仰头仿佛在大笑。</p>

很快，他就笑不出来了。</p>

因为狐皮灯笼上，多了一只雪狐。</p>

如同戏耍猎物一般，雪狐随手将黑皮野猪放倒，撕咬下来一块皮肉。</p>

可他们如今都是皮影，哪怕皮肉撕咬下来，也只是皮影。</p>

雪狐将那块皮肉撕的粉碎，竟然又扔回给野猪。</p>

他不是在狩猎，而是在折磨。</p>

这是雪狐的本能，也是狐皮灯笼逼他的！</p>

江白点了画家的天灯，灯笼上多了这个雪狐皮影，日夜被火焰灼烧魂魄，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，痛苦不堪。</p>

唯有这样，能够让痛苦缓解稍许，把痛苦转移到其他皮影身上。</p>

老话说得好，恶人自有恶人磨。</p>

比恶？</p>

谁能有画家恶？</p>

解决了屠户，江白再次抬头，和善的目光看向群鬼，原先人畜无害的笑容此时比阎王爷还要骇人，</p>

“谁还有冤？”</p>

谁还敢有啊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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