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氏站出来抱歉道：“本来我还在替徐氏高兴，但是想到我那个逆子，情绪起起伏伏之下，眩晕症的老毛病又犯了，长公主还请容许我先行离开。”</p>

刘氏的眩晕症是老毛病了。</p>

睡不好、见了风、受气都会发作，与她交好的夫人们都清楚。</p>

长公主应允道：“刘氏你还是要多保重身体。”</p>

无独有偶，又有一个夫人红着脸以来了月事为借口退席。</p>

刘氏离开水榭，健步如飞，身后那位来了月事的夫人同样速度不慢。</p>

两人相视一笑，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，一个去了东市，一个去了南门。</p>

——</p>

南门市场，若是宁明歌在这里，就能认出躲在阴凉下乘凉的驴贩子，正是昨日交易过的那位邓货主。</p>

他身后的围栏里，挤得满满当当都是驴。</p>

邓货主也十分奇怪，驴子的行情不像马，光是去乡下收驴就要耗费不少时日。</p>

这次主人不知道从哪里又弄来一批驴子，数字与昨日卖出的差不多，有五百多头！</p>

奇怪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，这批驴子头上都被染了红色。</p>

他身后乌泱泱全是红色的驴脑袋，晃得邓货主眼花。</p>

没生意的时候，他习惯性躲在南门外的一棵柳树下面，抽根嫩枝条叼在嘴里。</p>

把玩一会，就便宜身后随便哪个最近的驴子。</p>

他才起身去折身后的柳枝，驴群中就冒出一头驴，“啊~啊~”地跑过来。</p>

邓货主翘着这驴有些眼神，很像昨日被卖出去的那批驴子里，最贪吃的那一头。</p>

邓货主不确定道：“胖头？”</p>

驴：“啊~啊~”</p>

邓货主从怀里掏出用粗盐拌过的豆料，快速上下左右逗着面前的驴子，对方嘴巴追着豆料，“啊~啊~”叫得欢腾！</p>

邓货主：“真见鬼了，胖头你昨天不是卖出去了吗？”</p>

等等，昨天卖出五百头驴，今日主人又派人送来五百多头驴子。</p>

顺天城里面的牲畜都有个大概数。</p>

该不会自己身后这批染着红毛的驴，真就是昨天卖出去的那一批吧？</p>

一辆富贵人家的马车从南门口驶出，马车上下来一个带着斗笠的妇人。</p>

邓货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，他该不会在做梦吧？</p>

这场景昨日不是才发生过？</p>

妇人问：“你这驴子怎么卖？”</p>

邓货主按照主人定好的价格，报：“二十两一头驴。”</p>

妇人：“给我来五百头！管家，付钱！”</p>

邓货主神情恍惚。</p>

五百头，二十两高价的驴子，这就卖出去了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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