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嘉善一见到自己，就开始大倒苦水。</p>

说梁靖克她。</p>

从他保不住聘雁、到这些年对宁嘉善不冷不热，最后更是将梁靖“不行”的秘密脱口而出。</p>

看来与上一世一样，梁怀之的那对聘雁出了问题。</p>

这是大不吉利。</p>

梁府的舅老爷是怎么做的？</p>

应该就是像现在这样，借走了梁靖亲手打来的这对聘雁。</p>

这对大雁，她留不住！</p>

宁明歌全身紧绷着，发出冷冽气息。</p>

梁靖是个夹生的嫡子，她是宁家的庶女，现在连一对聘雁都要紧着梁怀之？</p>

凭什么！</p>

梁国公府的人，偏心偏到狗肚子里去了！</p>

宁明歌没有正面回答徐管家，借还是不借，只是问：“妹妹那边的聘雁，是死了一只，还是一对！”</p>

大小姐这话真是敢问！</p>

聘雁，不管是死了一只还是一对，都是天大的不吉利！</p>

徐管家硬着头皮道：“一只！”</p>

宁明歌：“你给梁府舅老爷递个话，就说他与我这小辈第一次见面，开口就要借走我的聘雁，作为长辈，怎么也要给个压岁红包！不多要，就两千两！”</p>

徐管家倒吸了一口凉气。</p>

大小姐这是趁火打劫，一对聘雁而已，竟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两。</p>

宁明歌：“还愣着干什么，还不去传话！”</p>

杜姨娘：“明儿，你疯了！”</p>

宁明歌向喜儿招手，示意她把那对大雁交出来。</p>

喜儿有些不肯：“宁小姐，您真的要把这对大雁借出去？”</p>

宁明歌没法向她解释，这对大雁无论如何是留不住了。</p>

只是。</p>

她也不会让对方拿得太容易。</p>

宁明歌预料得没错，徐管家去而复返，身边跟着夫人身边的管教李嬷嬷。</p>

李嬷嬷：“大小姐好没规矩，竟敢越过宁家和梁家舅老爷要压岁钱！夫人教您的规矩都白学了？”</p>

宁明歌没有把李嬷嬷的恐吓放在眼里。</p>

前世宁嘉善背后还有宁家撑腰，她的聘雁让了吗？</p>

让了！</p>

可她在梁国公府的日子，依旧不好过。</p>

宁明歌懒得与这些人废话！</p>

她夺过喜儿手中抱着的大雁，狠狠拽住一只大雁脖子上的大红花。</p>

大雁挣扎地扑腾几下，在她手里断了气。</p>

李嬷嬷捂着脸发出尖叫。</p>

宁明歌将死大雁往徐管家身上一扔，冷声道：“拿回去给梁家舅老爷回话，大雁绑得太紧死了一只。</p>

剩下这只大雁，一口价，五千两！”</p>

言下之意是。</p>

不给钱，宁明歌不介意剩下这只聘雁也死在她手里。</p>

至于下聘礼上喜雁死了，算不算沾了晦气，宁明歌根本不在乎。</p>

晦气？</p>

没钱才是真晦气！</p>

徐管家哆哆嗦嗦捧着大雁尸体，快速离开了院子。</p>

宁明歌的视线剐过李嬷嬷，对方识相地闭上嘴，整个小院针落可闻。</p>

——</p>

喜儿回到梁靖那回话的时候，已经换去丫鬟的衣裳，换回黑色劲装。</p>

她手中捧着熟悉的木盘。</p>

原本那对活的聘雁，变成一堆银子。</p>

梁靖听完喜儿的回话，才真正意识到，先前的暗卫没夸张。</p>

宁明歌贪财，且不要命！</p>

梁靖：“你说她还托你带话给我？”</p>

喜儿点头道：“宁小姐说您费心送去的大雁她很喜欢。大雁她留下了，银子一人一半，穷家富路，主子您多点银子傍身总没错！”</p>

梁靖颇为意外。</p>

宁明歌发狠换来的银子，竟有他一半？</p>

托盘上放着一叠银票，五张二百两、十张一百两。</p>

碎银子一百两左右。</p>

近百个绑着红色如意结的珍珠，从成色来看，应该是从宁嘉善那件珍珠衫上拆下来的。</p>

还有几十串红绳串好的、二十文一串的铜钱。</p>

梁靖只一眼就看出对方口中说的穷家富路并不是作假。</p>

大额的银票贮存起来。</p>

碎银子用来日常花销。</p>

珍珠和铜钱当做打赏的喜钱。</p>

方方面面，他这位还未见过面的未婚妻，都帮他考虑到了。</p>

梁靖从托盘上拾起一颗浑圆洁白的珍珠，视线越过珠子飘向远处。</p>

他这个娘子。</p>

或许娶得不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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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