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老板的笑容弧度一下子扩大，仿佛吃到了新鲜出炉的瓜：“有趣，有趣……你猜得没错，美味多外卖和恭喜饭店都是我的产业，我也是电视城的编剧，《半生笔记》《同棺共枕》就是我的作品。</p>

不过红眼大楼的员工连薪水都没有，你应该也付不起买消息的钱……你带了红墨水吗？</p>

你可以用红墨水换取消息。”</p>

他很积极地在替江霁想办法。</p>

【红眼大楼】工作手册第九条。</p>

【红墨水是升职的关键。】</p>

莫姐之前和那些新员工聊天的时候提到过：红墨水越少，晋升越快。</p>

刚才莫姐和红衣监督员在安全通道里莫姐的对话也佐证了这一点。</p>

江霁把红墨水随身携带，以己度人，她怕留在休息室里，其他同事会往她的红墨水里掺水。</p>

诡异都坏得很，不得不防。</p>

红眼大楼没有订过恭喜饭店的餐食，恭喜饭店每日送出的餐食都是那些老员工给新员工订的。</p>

他们没有薪水，用的是红墨水支付。</p>

胖老板参与的综艺出现在漫画家大纲里，肯定很有名，既然是知名编剧……应该知道很多吧？</p>

红衣监督员知道的也不少。</p>

但江霁不信任它们。</p>

江霁想了想：“你选择留在外圈，留在灰楼里，应该是为了取材吧……我来自别的怪谈，可以给你讲一些怪谈故事，换取你的信息怎么样？”</p>

胖老板看向江霁完整的身体，和白皙精致的面容，一副没经历过现实毒打的模样，不太相信。</p>

“可以，但你能给我提供什么素材？”</p>

他留在外圈，是为了离人性的阴暗面更近，才能写出更好的本子，这是他的灵感和素材来源。</p>

巧了。</p>

故事，江霁有很多。</p>

她眉眼弯了弯，笑意吟吟：“你想听什么？</p>

丽花公寓，青坊主の觉醒，发女の事业第二春，4路公交车无故失踪竟是因为一场爱的邂逅，童话书为何爆改白雪公主，其中缘由令人发指。</p>

还是上山县的男版罗密欧和朱丽叶，心灵美整形医院里的俏院长，四河水库被电的真相……”</p>

“停停停——”</p>

胖老板做了个打住的手势，嘶溜一声，擦掉嘴角的口水，“你真的有这么多故事？”</p>

“我朋友比较多，知道的也多。”</p>

江霁轻笑，手指轻柔地梳理过长发，“你身为知名编剧，应该能辨别出故事的真假。”</p>

胖老板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，鼻翼急促地扇动着，很难抗拒这种被爆更砸脸的诱惑：“好，你如果真能讲出这么多故事，我自然有问必答！”</p>

他拖着沉重的身躯从椅子上起来，哼哧哼哧去厨房给江霁搬了一张椅子，双目期待地看着她。</p>

江霁把韦恩递来的宣传单垫在上面，不紧不慢地坐下，轻声开口：“我有一个朋友。</p>

被室友以给侄子补课的名义邀请到家里，结果却是室友的哥哥想对她图谋不轨，逃跑途中摔下楼去世，后来那些人被拉进了丽花公寓……”</p>

胖老板露出“我懂”的表情：“我知道了，原来你的‘那位朋友’是这样死去的啊……”</p>

加强重音。</p>

他能够判断怪谈的真实性。江霁提到的这位“朋友”确实死亡了，他之前觉得江霁很面熟，但现在看来，她确实是诡异。</p>

江霁假装不知道胖老板的眼神变化。</p>

继续讲后面的故事。</p>

胖老板时而为上山县的女鬼被人类剿灭的结局痛心疾首，时而拍腿大骂恐怖童话5A风景区被没有素质的人类毁坏，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。</p>

随着故事的结束，胖老板罕见地对江霁露出了同情：“你这些朋友……如今也所剩无几了吧。”</p>

江霁眼眶泛红，强忍着不落泪，“嗯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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