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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看到了自己人的飞机,&bsp&bsp所以白湘也没急着带思云回房间门躲着,而是站在外头抬头看天,等看得脖子都酸了,&bsp&bsp白湘也没等到飞机重新飞到她们头顶。
去厨房做饭的时候,&bsp&bsp白湘还有些惋惜,&bsp&bsp“我这还是头一回看到空战呢。之前没看仔细,就看到两架飞机飞过,&bsp&bsp后面的飞机都没看到。”
“都已经打起来了,&bsp&bsp这段时间门应该都能看到,看多了你就不觉得空战稀奇了。”思云淡定的说道。
想到上海现在的情况,白湘看到空战的兴奋劲消失了一大半,变得有些担忧,“也不知道咱们的军队能不能打得过。”
外头其他地方,很多都已经沦陷,&bsp&bsp白湘心里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,焦虑的和思云说道“要是上海的军队打不过,我们的日子就惨了,&bsp&bsp到时候租界可能都不太安全。”
“那我们就离开上海,&bsp&bsp去其他城市生活。”思云嘀咕道“能跑的话,谁乐意在沦陷的地方当孙子。不过上海也算是我们的第二个老家了,&bsp&bsp只要还有希望,我都还能坚持坚持。”
白湘的家业都在上海,她心里最希望的就是上海平安无事。
但现在也就租界安稳一点,&bsp&bsp枪声响起之后,外面的地界早就乱起来了,之前从别处逃来上海的人,见机不对,&bsp&bsp又收拾包袱逃去其他地方。
战时的火车站被军队征用,各个道路也有关卡,离开的路也不好走。
白湘她们在家里等了半个月,眼看着战事越来越惨烈,宋丽娜也给她们送了一封信过来,暗示情况有点危险,让她带着思云别留在上海,搬去她那儿生活。
背靠大树好乘凉,宋丽娜的提议,白湘还挺心动,可思云却说道“大姐姐在的地方离上海这么近,上海要是失守,她那儿也是早晚的事,现在上海还有救,咱们给大姐姐写信说一声,就不去她那儿了。”
思云不乐意,白湘也不会一个人离开,有些可惜的说道“你说得也有道理,安稳一时是没有用的。”
“我室友跟我说,后方还需要照顾伤员的人,我准备明天就去帮忙,可以吗?”思云对白湘问道。
覆巢之下无完卵,这个道理白湘也明白,无奈的说道“去吧,自己注意安全就行。制衣厂暂时又不开工,我明天找人去把里头的棉布捐出去,至于包扎伤口用的纱布,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人多买点……”
前期的时候,用不上她们,现在前线资源告急,白湘她们也没有躲懒的意思,上海完了,她们也得完,该出手帮忙,大家都不吝啬,这阵子除了军队在出力,老百姓在后方也在默默的帮忙。
在这样的关键时刻,大家可谓是同心协力,但他们哪怕出动了几十万人,这场战役的结果,也没有达到大家的预期,上海失守的日期近在眼前。
连军队都开始撤军了,白湘她们也需要做出选择。
思云不想困在租界,任由敌人拿捏,在郑成提出去延安的时候,她更是举双手赞成,她之前努力学习,就是为了去前线打仗的,去延安的事,她以前也跟她的那群小姐妹们讨论过。
“咱们在租界有房,暂时是安全的,可以缓一缓看看情况再说。”白湘说道。老家发洪水的时候,她已经逃过一次荒,想到还要再经历一次,她就忍不住有些迟疑。
郑成无奈的说道“连上海都要被立本人给占了,租界里话语权最大的自然也是立本人。以前你受了委屈可以找警察,虽然他们花钱办事,但你至少有个伸冤的地方,可以后呢,谁替你撑腰。”
道理白湘都懂,可她都已经在上海挣出这么大一片家业了,就这么放弃,实在是太心疼。
“那我们大家都走了,那个口红厂怎么办?”
“组织上会安排人负责的。”郑成说道“以前上海是华国最繁华,和国外交流最多的城市,我们待在这里,能接收世界最前沿的信息,哪怕回国,我们也不至于落后国外太多。所以这次我们学校的老师很多都会撤,你跟我们一起走,安全还是有保障的。”
郑成自然是希望白湘和他一起离开的,劝道“以后在上海立本一家独大,你的制衣厂以后应该开不下去了。还不如换个地方重新开始。”
上海最有名气的三大帮派大佬,跑了两个,剩下的一个已经准备收拢地盘当汉奸了,飞虎帮这样的中型帮派要么被收编,要么解散跑路,没有其他选择。
背后没人,制衣厂开不下去,没有收入来源,白湘就只能带着思云在租界里啃以前的老本。
正当白湘低头沉思的时候,思云跟着补充道“我知道妈你有私房钱,但在入不敷出的情况下,你能抗多久呢,一两年还是三四年。你可别忘了,以后这地盘立本人说了算,不让租界外头的的东西送进来,你想买都没地方买……”
“你这就是在危言耸听。”白湘嘴上虽然这么说,可心里确实也没底。
敌占区的百姓,过的是什么日子,她自己也有所耳闻,不可能因为她们住在租界,立本人就给她们面子,想要动手收拾她们简直轻而易举。
白湘身边现在就这两个亲近的人,思云和郑成的想法都一样,她也没坚持太久,失眠了一个晚上,就决定跟郑成他们一起走。
留给白湘犹豫的时间门也不多,心里有了主意之后,白湘就赶紧去找刘玉,商量制衣厂的事。
“你在租界不是有房吗?怎么还想离开?”刘玉还有些不理解。
“在立本人的地盘上讨生活不自在,哪怕是住在租界,我心里也不安稳。”白湘问道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,咱们换个地方再一起干事业。”
“我就算了,如意还小,我带着她往外跑也不方便,而且我娘家人都在上海,我就不走了。”刘玉无奈的说道。
连白湘都不确定到底那种选择更好,所以她也没有多劝。
制衣厂最近都是在硬抗,盈利少得可怜,唯一值钱的就是房子和缝纫机,地在白湘名下,地契还在她这儿,房契地契她会带走,缝纫机就只有交给刘玉处理。
“我离开之后,制衣厂你要是还能继续开,那就开着,要是开不下去,你就把缝纫机卖了换钱花,这些都算你的,我就不掺和了。不过我还得拜托你一件事,等我走了,你帮我看顾一下房子,万一以后我们还回来呢。”白湘也不是特别计较的人,走之前就主动让利。
刘玉赶紧说道“这不行,厂里的缝纫机还是值点钱的。你要是马上就想走,我就先把这个钱折算给你。”
“这么多年我手里还是攒了点钱的。你甭担心我。”白湘笑着说道“金条那么重,太多我也不太好带。”
因为通货膨胀的原因,白湘手里的私房钱都换成了金条,哪怕是离开,她也是有底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