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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太太一边切菜,&bsp&bsp一边和白湘算细账,“换地方租金得要吧,&bsp&bsp要租个像我家这么大的小院,&bsp&bsp一个月得四五十块大洋,除此之外,你还得请看门的护院,&bsp&bsp不然家里的缝纫机和衣服就会被偷,光请护院还不行,咱们自己住那边好好的盯着……一连串下来,都是麻烦事。”
“可我也不能为了给自己省事,就给你添麻烦。你家老罗虽然以前也不爱在家里待,但也不像现在这样早出晚归,家都不能回。这多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。”白湘回道。
“我不怕影响跟老罗的感情,&bsp&bsp我怕影响跟钱的感情。”罗太太实在的说道“万一后面生意不好,那房租的钱就是在打水漂。”
“也不能这么说,万一以后生意越来越好,我们说不定还要添置缝纫机,&bsp&bsp到时候你家可就摆不开了。”白湘说道“我大致的估算了一下,扣除成本我们这个月的利润有一万元,&bsp&bsp租个院子,不是什么太大的负担。”
因为裁缝店在不停的进货出货,钱经常是过手就没了,而且有些百货公司的帐也还没结,罗太太心里虽然有些猜测,但还没具体算过,听到白湘报出来的数字,罗太太不禁感慨道“我前半辈子,&bsp&bsp一共都没挣这么多钱,这次两个月就挣到了。”
“谁说这两个月得到的收获,不是前半辈子积累的福分呢。”白湘说道“等以后我们把厂子越开越大,甚至比祥云厂都还大的时候,一个月挣一万,说不定都是常有的事。”
“行吧,既然你坚持,过两天我们就开始找房子,尽量找个宽敞一点的。”罗太太说道。
“祥云厂的地盘那么大,工人那么多,咱们想把厂子做到这种地步,不知道得花多少年才行。”说起祥云染布厂,白湘还是一副羡慕的口吻。
“祥云厂的老板,花了几十年才打下的家业,交给儿子手里之后,差点两个月就被他给败了。”罗太太八卦的说道“今天去祥云厂的时候,我可听了不少的小道消息。”
白湘往灶里扔了两把柴,好奇的问道“都在传祥云厂老板被他儿子气吐血了,这少东家究竟干啥了,把他爹气成那样。”
“这消息是是飞花厂传出来的。飞花厂这个后起之秀,之所以能和祥云厂打擂台,靠的全是他们的老方子。祥云的少东家原本想使计偷人家的方子的,结果被飞花厂的老板设套坑了……虎父犬子这种事,谁遇上了都气。”
对于这次祥云厂的纰漏,祥云厂和飞花厂给出的消息各不一样,互相泼脏水的操作,玩得都很熟练,昨天祥云厂暗示飞花厂和外国人私交莫逆,今天飞花厂就传出祥云的少东家偷鸡摸狗。
这些小道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,真实性还挺高。
“祥云厂这次损失的,可不止是几万块大洋,口碑也被祸祸没了,凭这位少东家干的事,以后他接手了祥云厂,我们在祥云厂那儿买布料,都得斟酌一下。”白湘朝罗太太确认道“这位少东家是独子吧?”
“不是,他还有两个弟弟呢,是姨太太生的,以前都没冒过头,不过以后嘛,就难说了……”
说起祥云厂的内斗,罗太太又提了一下另外几个厂的情况,“因为祥云厂让利给了折扣,好多老客户都被留下,飞花那几个染布厂也开始降价了。现在的价格比祥云厂打折之后高一点点,后面就不确定了。”
罗太太有些兴奋的说道“要是他们斗了起来,我们也能捡便宜。”
原料上省出来的钱,就是多挣的利润,各家布庄、裁缝店,都恨不得他们快点打起来。只要产品质量一样,谁家便宜就在谁家买。
“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,或者分出胜负的时候,就是我们买单的时候了。”白湘苦着一张脸说道“还不如就跟之前一样大家各自发展呢。”
这段时间捡了小便宜,后面就要吃大亏,白湘还是希望大家能和气一点,和气生财。
罗太太“管那么多做什么。我们又做不了主。不过最近咱们买料子的时候,倒是要注意一下,一次少买一点,哪怕多跑两趟都行。”
市场价格波动太大,买多了容易吃亏。
一边聊天,一边烧火,锅里的水很快就开了,白湘拍了拍手上的灰,站到厨房门口,大声的喊道“水开了,你们的饭热好了。”
话音一落,院子里干活的帮工们就开始停下手里的活,往厨房里来拿自己的饭盒。
每个人的家庭情况不一样,带的饭也不一样,有人饭盒里配的是咸菜,有人饭盒里配的是鱼干,等她们把饭盒都拿走,在桌子上吃了起来,罗太太才开始炒菜。
两人哪怕骤然暴富,尾巴也没有翘上天,中午她们两人吃得也很简单,蒸了一个鱼,炒了一个青菜。
等罗太太把菜炒好,院子里的人都已经吃完饭,准备刷碗了。
各大工厂中午都没有提供食堂,有的甚至连开水都不提供,白湘她们也没有这个概念,哪怕院子里能做饭,她们也只做自己的那份,不会多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