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奇怪，他明明站在一片虚空中，脚下无所凭依，却能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。</p>

程实回头看去，却见苏益达倒挂在天上，朝着自己走来。</p>

是的，倒挂在天上，整个人180度翻转着，头与程实平齐，而身体却在上方。</p>

但看他的神色没有半点不适，眼中的震撼也似乎在说“你怎么是反的？”。</p>

这就是虚空。</p>

既存在，又虚无。</p>

这里没有既定的现实，也没有共认的规则，一切都有可能，也一切可能都没有。</p>

苏益达黑着脸走近，开口第一句话就是：</p>

“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小丑。”</p>

程实听了，莞尔一笑。</p>

这不是句骂人的话，因为程实真的是小丑。</p>

小丑，【欺诈】的牧师。</p>

以谎言治愈他人的牧师，正如以假笑博取笑声的小丑，本质如一，殊途同归。</p>

苏益达终于看穿了程实的身份！</p>

但其实也没看穿，因为程实的身份，是自己向他坦白的。</p>

虚须吞豚这个答案给的太靠前了，以至于海水消失之时玩家们再也没了通关的钥匙。</p>

好在，现场有一位同行有“创造”一切的能力。</p>

可只有能力也没用，苏益达想要捏造一件东西出来，首先必须要让队友们相信，而相信的基础就是符合实际。</p>

在空旷的天空里无论突然出现一个什么东西，都有可能引起队友的怀疑，所以常规的方法根本没法用。</p>

但程实从来不常规。</p>

他第一时间用手攥住了苏益达的脚，然后说出了那句话：</p>

“喂，大酱，你不会是被吓得尿出来了吧，有水滴在我身上了！”</p>

这句话其实有两层用意。</p>

第一，引出水滴，为后来的场景捏造做铺垫。</p>

第二，告诉苏益达如何破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