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同学抵死不从，用剪刀划破喉咙自裁，血喷的到处都是，那些山贼没讨到好处，便灰溜溜的离开了。”</p>

卫生间里的水池涌出那些红色的液体，是因为山贼身上被喷到了血，用了水龙头里的水洗手。</p>

女人的鲜血是污染的延伸。</p>

所有进错厕所隔间的试炼者，都会被女人用剪刀裁剪开。</p>

“那她的喉咙需要缝一下吗？割的那么深，一定很痛吧。”顾怀薇格外体贴，“我看她比较听你的话，你可以和她说一下，我们疗养院里有一个基础理疗服务，可以帮助诡异缝合伤口。”</p>

伤口缝合好，就不会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。</p>

“你真的是人类吗？”韩竹笙突然转头，他面无表情，声音在仅有两个人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空，“很少有人类见到我同学的模样而不害怕。”</p>

“如假包换，怎么连你也问这种问题？”</p>

韩竹笙从来没有见过顾怀薇这么怪的人，人类在他眼里，是大呼小叫的，是贪婪的，是哭哭啼啼的。</p>

他想，自己可能是在副本里工作太久了，外面的世界，可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</p>

他确实该离开副本，去外面看一看。</p>

“你那家疗养院里，还有其他像你这样的人吗？”</p>

“大概……没了。”顾怀薇身边的几个助手应该算不上是人。</p>

“若有机会，我会带着我的女同学一起前往你的疗养院，她是因为我才变成这副模样的，到时候她的疗养费可以记在我的账上。”</p>

“欢迎欢迎。”顾怀薇最喜欢这种买一赠一的活动。</p>

夜幕降临，试炼者还在副本里挣扎求生。</p>

因为贝拉的消失，他们的生存概率提升。</p>

顾怀薇捧着自己的作品，和韩竹笙一起前往地下室送画。</p>

女画家坐在画板之前，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，手持画笔，岁月静好。</p>

她现在没有趁手的颜料，苦恼地看着自己的作品，迟迟没有下手。</p>

韩竹笙敲了敲门。</p>

女画家没有转头，甚至没有给他多余的眼神。</p>

“妈妈，休息一下吧，你在画室里待的时间太久了。”</p>

女画家像是没有听见韩竹笙说话。</p>

韩竹笙叹了一口气：“妈妈，我和我的朋友，合作画了一幅作品，想要送给你。”</p>

听到画作，那女画家才慢慢转过头，她不再像上次那样疯狂，面对自己的儿子，她态度格外冷淡。</p>

“没有痛苦，是创作不出完美的画作的。”</p>

“真正的艺术作品，需要呕出心头之血，才能达到极致的效果。”</p>

“诗人在太平盛世，写不出厚重的诗句。画家若心如止水，画不出令人泣泪的画作。”</p>

“孩子，回到你父亲的身边，不要再来我这里。</p>

你没有艺术天赋，无论你怎么努力，都没法代替我完成作品，我要靠我自己的笔画出来，请不要再来打扰我。”</p>

此时此刻，顾怀薇觉得，韩竹笙落寞的站在那里，好像是一条被丢掉的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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