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一挥手,让苏培盛退下,
见苏培盛悄声出去,掩好了门,才起身对吴应枚道:
“此事,爱卿做的不错。”
吴应枚头紧紧贴着养心殿的琉璃地砖,朗声道:
“臣当不得皇上如此夸赞。”
“好了,不必如此,朕知道此事不是爱卿一人能查清的,”
“不过这折子中的结果,朕觉得也有失偏颇,朕这里有一份查的更为细致的,爱卿看看可对?”
说着,胤禛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折子,往前一递,
吴应枚连忙起身,上前几步,小心接过,
在胤禛的授意下,轻轻翻来手中的奏折,
看到第一句话,便忍不住瞪大了双眸,
只见其上写着,
前朝太子胤礽,被内务府总管大臣马佳特和谟下毒身亡,
诸番查探后,发现马佳特和谟与明珠旧部纳喇氏勾结,
联合舒穆禄阿克墩,董鄂雅尔德宏,
伊尔根觉罗隆基,叶赫那拉泰和,和钮钴禄额尔赫接机毒害太子胤礽,
其中钮钴禄一族确是牵扯其中,但并不是钮钴禄额尔赫,
而是旁支的钮钴禄凌柱,故意制造伪证陷害……
吴应枚逐字逐句看完,心中翻起惊涛骇浪,
此折子与他查的大致相似,
只不过隐去了其中起主要作用的佟佳氏,
还把钮钴禄氏族内的内斗,写的十分详细,
他如今才算明白,为何他查的时候总有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,
原来皇上早已经查清,只不过借他的口来宣布此事罢了,
吴应枚轻轻合上折子,屈身跪地,朗声道:
“臣,领旨1
胤禛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,满意的点了点头,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,
吴应枚又跪着拱了拱手,才起身悄声退了出去,
到了殿外,被夜间的凉风一吹,
他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,已经被汗打湿,
见苏培盛守在门边,
也没再多言,只拱了拱手,便快步离开了皇宫。
苏培盛点了点头,算是回礼,
皇上并没有传他进去伺候,所以他还得在外侯着,
殿内,胤禛又再一次打开了,吴应枚呈上来的折子,
只见上面写着:
康熙四十三年,还是皇贵妃的孝懿仁皇后派身边……
胤禛又勾了勾唇,
对于皇额娘做的这些,
他都清楚,
当年还是他亲自动手,为之遮掩了一些,
如今也没什么好看的,
想着,便摘下一旁烛灯的灯罩,引燃了这方折子,
见烧的差不多,又起身丢进来炭炉中,
这份最后查清的真相,便永久掩埋在了火光中,
胤禛不是没想过,彻底掩埋皇额娘动的手脚,
结果却发现,若想摊开钮钴禄一族的事,便怎么也绕不开他皇额娘,
原因是钮钴禄凌柱那一支,
就是在皇额娘透露出,想给他指个钮钴禄家的女人后,
才想法设法的,陷害钮钴禄额尔赫,
因为当时钮钴禄全族,只有怡宁和钮钴禄婉言适龄,
当时也是正巧,碰上了废太子一事,
钮钴禄凌柱便起了心思,
他倒也没参与,毕竟那几家也看不上他,
但不妨碍他上赶着往上贴,
谁承想,
他就是单纯的想搞垮额尔赫,从而让钮钴禄一族牵扯了进去,
最后还是皇额娘看中了钮钴禄婉言,才出手保下了凌柱这一支,
最后就成了那副局面。
故而胤禛才拿凌柱,堵上了那个缺口,隐去了皇额娘那边的首尾,
如此,也算是因果循环!
第二日早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