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说,周老夫人整个人,从头到脚,从里到外,都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死气沉沉。</p>
她视线无意识地在屋内扫了一圈,看到谢妙仪时,呆滞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:“妙仪……”</p>
沙哑粗厉的嗓音很难听,像老旧的破风箱。</p>
“妙仪……妙仪……”周老夫人像是突然活过来,骤然流下两行浑浊的眼泪,推开丫鬟婆子跌跌撞撞扑向谢妙仪:“妙仪,妙仪,你终于回来了。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天,你知不知道我的日子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?妙仪,妙仪呀……”</p>
“母亲,母亲,儿媳命苦啊……”毕竟这么多人看着谢妙仪也不能推开她,只能反手扶住她的胳膊,同样嘤嘤哭泣起来。</p>
“妙仪呀……自从你上山祈福后,这个家就乱套了,全乱套了。我的芙儿,我的帷儿,还有娇娇,接二连三的出事。”周老夫人像是找到主心骨,紧紧抓着她的手哭得不能自已。</p>
“怎么会这样?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?回头真应该找个大师看看,咱们侯府流年不利啊。”</p>
谢妙仪这话让周老夫人如梦初醒,皱巴巴的老脸愤恨到扭曲,阴恻恻咬牙切齿:“都是慧娘那个贱人,是那个贱人害了我儿,也是那个贱人害我侯府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。”</p>
谢妙仪柔弱不能自理,继续装傻:“母亲,到底是怎么回事?怎么就这样了呢?”</p>
族长被这婆媳俩哭的头疼,示意二人先坐下,转头向大夫使个眼色:“还是让张大夫先说说侯爷的病情吧。”</p>
给周帷看病的大夫忙向谢妙仪拱手:“侯夫人,老朽行医四十余载,在这京城中也算小有名气,您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老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。老朽敢断定,侯爷此次中风乃是服用过量壮阳药所致。”</p>
谢妙仪一味嘤嘤哭泣:“大夫,并非是我不信任你。而是我家侯爷正值壮年素来身强力壮,每每留宿在我房中时也没有任何问题。怎么好端端的,突然就要服用这种不干不净的药?”</p>
尤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声泪俱下:“夫人,是老奴的错,老奴罪该万死。是老奴没有看好门户,让慧娘姑娘钻了漏子,竟从外头买回去不干不净的药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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