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道：“说是呢！听说还为着大小姐的事，在瑞王府大开杀戒......”</p>

没等他反应过来，书房门被姜浔一脚踹开。</p>

姜浔红着一双眼，神情几近疯魔，上来就是一拳砸在姜泽鼻子上：“是你干的！我就知道是你干的！”</p>

他一拳一拳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，红着眼眶嘶吼着质问道：“姜泽！姜予润！你现在满意了吗？跟我们一起长大的令鸢死了，和我们一母同胞的令芷往后也会恨死姜家......”</p>

骂道最后，他口不择言道：“你那么想阿娘，你怎么不下去陪她？”</p>

姜泽没躲，任由那无数的拳头打断鼻梁，打肿他的眼眶，砸破他的脸颊，腥热的鲜血不断流出。</p>

仿佛皮肉的痛楚才能缓解心底的懊悔。</p>

怎么会成这样？</p>

他很想张口解释，他并不知道姜令鸢会这样做......</p>

那日，姜令鸢找到他，只说是和姜令芷有误会，想和令芷冰释前嫌，求他帮忙把姜令芷约出来，他便应下了。</p>

在他眼里，令鸢一直善解人意，乖巧懂事，行事不叫人为难......</p>

至于姜令芷，他是厌恨她，但萧景弋的事情没结案之前，他未曾没打算做什么。</p>

一旁的蓝卿都吓傻了。</p>

她想去拦姜浔，可是看着姜泽毫无反应的模样，她又觉得恐惧。</p>

姜泽他怎么，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？</p>

姜浔许是打累了，狠狠发泄了一番后，红着一双眼，跟着管家往前厅去看姜令鸢。</p>

姜泽顶着一张猪头脸一样，也宛如行尸走肉般的跟了过去。</p>

彼时姜尚书就漠然在主座上坐着。</p>

楚氏抱着姜令鸢的尸首，哭喊道：“老爷！你可要为令鸢做主啊！令鸢死得太惨了，难道国公府就能草菅人命吗？”</p>

“是她自找的，”姜尚书神色未有一丝波动，像是一座没有感情的冰雕一般：“杀人偿命，大雍律法如此。”</p>

楚氏愣住了，一瞬间满眼绝望。</p>

十七年了，魏岚已经死了十七年了！</p>

可姜川还是这么一副冷情冷肺的模样！</p>

不在意她这个续弦，不在意令鸢这个养女，连姜泽和姜浔这两个魏岚亲生的儿子，也未必有多上心。</p>

她哀恸至极地控诉道：“姜川！你有心吗？令鸢只是一时错了主意，可姜令芷那个贱人还活着，令鸢她就这么没了啊！”</p>

姜尚书忽然嗤笑一声，抬起手边的茶水就朝楚氏砸了过去，眼底有鄙夷：“那是她自己蠢。”</p>

茶碗砸在楚氏的头上，磕破了她的额角，腥热的鲜血涌出，楚氏也不觉得痛。</p>

她就这样瘫坐在地上，死死地盯着姜尚书：“姜川！我会诅咒你的！诅咒你下地狱！诅咒你和魏岚这对贱人，生生世世永永远远不得团聚！不得善终！”</p>

姜尚书似乎也并不在意：“拖下去，家法三十！”</p>

姜泽和姜浔过来时，前厅已经恢复一片平静。</p>

“姜泽，”姜尚书漠然地看了姜泽一眼，浑不在意他满头是伤，“你跟我来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