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我从你所描述的场景以及我所学的望气之术下,已经对流云阁一事有了定论。”</p>
陆尘左扯右扯的铺垫了一大串话,终于点到了此处。</p>
小道士看着陆尘,眸子里闪烁着炽热的火焰。</p>
“流云阁之事,系你一人所为。”</p>
陆尘顿了顿,神情复杂的说道。</p>
小道士仍旧看着陆尘,像是没听懂这句话一样。</p>
“杀死他们的不是别人,是你。”</p>
陆尘换了个更直白的说法。</p>
小道士如遭雷击,呆愣愣的站在原地,像块木头一样。</p>
“我以望气术窥见你体内藏有一股血煞之气,此气迸发之时,你便会被煞气附身,失去神智,只知杀戮。”</p>
陆尘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。</p>
“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踏入紫府境界吗?正是因为血煞之气迸发,你大杀一场,吸收了宗门上下的血煞之气,这才一步迈入紫府境界。”</p>
他又接着说道,并未有所隐瞒。</p>
而小道士依旧呆愣在原地,像根木头一样。</p>
良久后,他的脸上才再有了神色变幻。</p>
“夫子在骗我对吗?”</p>
张不染看向陆尘,嘴角洋溢着苦笑。</p>
陆尘摇了摇头。</p>
“怎么可能……怎么可能……”</p>
小道士喃喃自语,失魂落魄。</p>
陆尘并未再说什么,就这般看着他。</p>
“夫子当真没有骗我?”</p>
他抬起头问道,此时此刻,已经是满面泪痕。</p>
“并未骗你,你并不是愚钝之人,应该也知晓,既然满门被灭,又何苦留你一人。”</p>
陆尘诚挚说道。</p>
“那请夫子杀了我。”</p>
小道士用道袍袖子随手擦了擦脸上泪痕,而后无比坚毅的对陆尘说道。</p>
“我相信夫子没有骗我,若我身上真有这血煞之气,来日若是迸发,那还会死更多的人,既然如此,倒不如死了的好。”</p>
小道士说完便闭上眼,等待着死亡的降临。</p>
“我不杀你,我有法子可以控制住你体内煞气。”</p>
陆尘摇头说道。</p>
小道士却是求死之心万分坚定。</p>
“若夫子不杀我,我也会寻个机会自尽,师门上下皆因我而死,我不可能有脸活在世上。”</p>
小道士睁开眼,也不再强求陆尘杀了自己,当下向陆尘行了一道门之礼,便欲转身离去。</p>
“你若死了,天底下便再没了流云阁这一门派。”</p>
陆尘冲着小道士的背影说道。</p>
张不染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陆尘,面色万分的痛苦。</p>
他再也抑制不住,当下无声痛哭起来,在桥边忍不住的呕吐。</p>
那些尸山血海的画面不断的在他脑海之中重复,好似一把刀在一遍又一遍的雕刻着壁画,直到那些壁画被风吹千年也丝毫不褪颜色。</p>
“夫子,我想死,我不想活啊……”</p>
他忽地大喊一句,惊了不少过路之人。</p>
小道士蹲在河畔,双手捂面,河中有波纹荡起,一圈又一圈向外而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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