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团火在胸腔里烧着，烧得她理智不清。</p>

她霍然起身，抖着嗓子问：“什么时候……你们什么时候谈的？”</p>

“毕业回国前两个月，在同乡会上认识。”</p>

“到什么程度了？”宁稚激动，“你们谈到什么程度了？”</p>

萧让不想回忆任何与赵鑫悦有关的事情，但他知道今天不交代清楚，和宁稚就更难复合，只能硬着头皮回想。</p>

他像在讲别人的故事，毫无情绪，只有陈述。</p>

“留学生这个群体，同乡的身份，很容易去促成一对男女成为情侣。我也是这个原因。她是河北人，我是北京人，又都是法学生，当时的我认为我们算合适。”</p>

宁稚的思路没被他绕开，她死守最关键的问题，再次问道：“你们谈到什么程度了？”</p>

“当时临近毕业，我一边做FinalYearProject，一边和北京几大律所接触，没什么时间陪她，偶尔一起吃饭。”</p>

“没什么时间陪她”，也就是陪过了……</p>

宁稚有点难受。</p>

她强忍情绪，问：“你们为什么分手？”</p>

“她想留在英国，我想回国，没谈拢。”</p>

“你们……你们发生过关系吗？”宁稚的声音抖得厉害，问出这个问题，叫她心碎一地。</p>

虽然知道在自己之前，萧让大概率有过女人，可一想到其中之一是赵鑫悦，宁稚就又恶心又心痛。</p>

萧让去拉她的手，艰难开口：“没有，我没有碰过她。”</p>

宁稚不信，痛苦摇头。</p>

萧让抱住她：“真的没有。你相信我。”</p>

宁稚推他，低吼：“我不信！我们才确定关系没几天，你就亲了我。我不信你们谈了一个月，你没碰过她！”</p>

萧让紧抱着她解释：“我亲你，是因为在那之前，我们就相处了大半年，我了解你，喜欢你！但她不一样，我当时对她，陌生大于心动！”</p>

“我不信！”宁稚用力推开他，拿起包，转身就走。</p>

萧让追出去，拉扯中，把宁稚塞进副驾。</p>

一路上，宁稚一句不说，萧让边开车边解释，见她还是不为所动，也是没了办法。</p>

他预估错误。</p>

宁稚根本不能接受他和赵鑫悦有过关系，即便这段关系只是名义上的。</p>

……</p>

萧让送宁稚上楼，宁稚还是一句话都不说，换了拖鞋就回房间。</p>

罗薇薇见俩人气氛不对，赶紧走到门口，小声问萧让：“怎么了这是？”</p>

萧让看一眼里头，问：“张检在么？”</p>

“晗晗啊？”罗薇薇扭头看一眼，“可能在房里，我去喊她。”</p>

她去次卧，敲门：“晗晗，睡了不？”</p>

张晗开门：“没呢，怎么了？”</p>

“萧让找你。”</p>

“让他稍等，我换个衣服。”</p>

张晗换了外出服走出家门。</p>

萧让双手抄在大衣口袋里，茫然地盯着头顶的节能灯。</p>

张晗问：“找我有事儿吗？”</p>

萧让回神：“明天刘强杀人案第二次开庭，帮忙提醒宁稚，庭审结束后从后门走，别跟那些自媒体碰面。”</p>

张晗点头：“好，我会的。还有别的事儿吗？”</p>

萧让欲言又止：“没事了。谢谢。”</p>

他转身进电梯。</p>

张晗回屋，敲宁稚的房门。</p>

门开，见宁稚素白着一张脸，她连忙进屋，反锁上房门：“怎么了这是？”</p>

宁稚在沙发坐了下来，双手捂住脸，痛苦道：“萧让和赵鑫悦谈过。”</p>

“啊？”张晗也吓了一跳，“赵鑫悦？是你那个在香港的堂姐啊？”</p>

宁稚点点头：“就是她。”</p>

张晗挨着她坐下：“他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，怎么会……”</p>

宁稚拿手按眼睛，长长呼出一口气。</p>

说起萧让与赵鑫悦的过去，她需要鼓起勇气。</p>

“他俩之前都在英国留学，通过同乡会认识。萧让说就在一起一个月，也没碰过她，但我不信……”</p>

她越说越痛苦，抱着双膝，脸埋进膝盖里。</p>

张晗回想萧让方才的脸色：“难怪萧让脸色也很差。但这个事情怎么说呢？”</p>

她也还震惊着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，花了点时间理清头绪，才问宁稚：“咱们先不说萧让和赵鑫悦的事儿，就说你还想不想和他在一起吧？”</p>

宁稚痛苦摇头：“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</p>

张晗看她这样儿，就知道她还喜欢萧让，如果不喜欢，又何来痛苦？</p>

“刚才萧让让我跟你说，明天刘强杀人案第二次开庭，让你结束了不要走正门，往后门走，也不要去理那些自媒体。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

张晗叹气，劝道：“咱就说，萧让认识赵鑫悦在前，认识你在后，他倒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。遇到这种事，也没办法了，这个世界就这么小。你啊，就把这当成一道坎儿，看看能不能过去吧。能过去，就和萧让好好在一起，不能过去，就算了，也别互相耽误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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