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稚说：“邹卫勤一案，证人证词、物证都有问题，我明天想去香州会见陈佳宇，您那边能安排吗？”</p>

“这会儿跟那边的看守所申请会见也来不及了，明天一早我让小骆跟那边联系，你等我通知。”</p>

“好。那我先去找林恬？”</p>

“你知道林恬在哪里？我们一直联系不上她。”</p>

“我听说她在广东一家光学企业打工。”</p>

“广东那么大，你上哪儿去找去？”</p>

宁稚笑了下：“我有办法。”</p>

程儒言说：“行，你自己看着办，注意安全。”</p>

他挂上电话，看向萧让：“宁稚来我们君天了。”</p>

萧让和他碰杯：“我知道。她第一个案子，是刑事案件？”</p>

程儒言点点头：“香州大学研究生情杀案。”</p>

萧让蹙眉：“那个案子不是一审判处死刑了？”</p>

“又发回重申了。”</p>

“媒体关注度怎么样？”</p>

程儒言喝一口洋酒，挺辣口，龇牙咧嘴地说：“我本来打算自己做，所以没打算上媒体发酵，怎么？你有什么想法？”</p>

萧让玩笑道：“她回国的第一个案件，你好歹给个开门红吧？”</p>

程儒言把玩着酒杯：“那也要她搞得定，发酵才有用。万一没搞定，二审还是死刑，那不是等于告诉全国，她搞不定？”</p>

萧让弯唇：“她可以搞定。”</p>

程儒言和他碰杯：“行，我就信你一回，万一她没把案子做好，二审还是死刑，你欠我一个人情。”</p>

“没问题。”萧让喝一口洋酒，“残疾人许小屏杀夫案，是不是也在你手上？”</p>

程儒言睨他：“这个案子我打算自己做。怎么？你想让我把许小屏杀夫案给她？”</p>

……</p>

翌日中午，程儒言的助理小骆电话通知宁稚，明天早上可以会见陈佳宇。</p>

宁稚便退了去广东的机票，转而前往香州市。</p>

她在香州看守所见到了陈佳宇。</p>

陈佳宇是香州大学研究生二年级的学生，今年25岁，剃着板寸头的他，看上去清清瘦瘦，眉清目秀。</p>

宁稚对他出示了证件，隔着铁窗入座。</p>

打开录音笔、记录本，开始询问：“陈佳宇是吗？我是邹卫勤的律师，依法询问你几个问题。”</p>

陈佳宇对她笑了下：“好。”</p>

宁稚翻开底稿，问：“你和邹卫勤是什么关系？”</p>

陈佳宇：“我们是本科同学，但邹卫勤出去工作了一年才又重新考研，所以他是研一，我是研二。”</p>

宁稚：“你和邹卫勤关系怎么样？”</p>

陈佳宇：“邹卫勤这人挺好的，我们本科时关系就不错，他也考上香州大学的研究生后，我们关系就更好了。”</p>

宁稚在记录本上记录：“邹卫勤家里还有什么人，家庭情况怎么样你知道吗？”</p>

陈佳宇：“还有父母和哥哥。他家条件一般。”</p>

宁稚继续问道：“他父母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？”</p>

“知道。”陈佳宇没有丝毫犹豫，“他父母哥哥都是农民，他和我说过。”</p>

宁稚抬眸，凌厉的目光射向陈佳宇：“你确定他父母和哥哥都是农民？”</p>

陈佳宇：“是的。”</p>

宁稚抽出一张照片，递到铁窗前：“这是陈佳宇和母亲哥哥的合照，他们身后，是他父亲的遗照。他父亲在他五岁时就去世了，他母亲是残疾人，做不了农活，不是农民。而他哥哥，是老家当地一个中学的数学老师，也不是农民。”</p>

陈佳宇惊慌几秒，很快镇定下来：“对对没错，他哥哥是教师，我记错了。”</p>

宁稚收起照片：“你确定他哥哥是教师？”</p>

陈佳宇点头：“是的，我想起来了，他哥哥是数学教师没错，他跟我说过，他之所以考研究生，也是因为他哥哥的鼓励。”</p>

“看来你们关系确实亲近。”宁稚眯眼，“但我刚才说错了，他哥哥不是数学教师，只是工厂的普通职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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