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一身莫兰迪蓝休闲薄西服，搭配白色衬衫，浓密粗硬的头发随意拨向一侧。</p>

他今天没出庭，才会穿得休闲。</p>

宁稚视线上移，看着后视镜里的他。</p>

三年不见，他眉眼变得更加犀利了。</p>

此时正专注地看着路况，不时跟李文康说话：“听你口音，河北的？”</p>

李文康尴尬笑笑：“是，老家河北的。”</p>

“来北京多久了？”</p>

“三年了。”</p>

“做哪行的？”</p>

“……投资。”</p>

“在哪家投资公司？”</p>

李文康一噎。</p>

罗薇薇忙道：“哎萧律您怎么跟查户口似的呀？”</p>

萧让勾唇：“帮你把关，你还不乐意了？”</p>

罗薇薇生怕李文康不高兴，玩笑道：“是我高攀了文康，要把关，也是文康把关我。”</p>

萧让笑笑，没再说什么。</p>

他扬眸看向后视镜，与宁稚的视线交汇。</p>

宁稚一惊，立刻移开目光，看向窗外。</p>

来到什刹海附近一家私人会所。</p>

厢房包间、红绿色的牖窗、十人圆桌。</p>

萧让去点菜，众人进包间。</p>

他在，宁稚不想当显眼包，找了个边边的位置入座，拿出手机，继续在网上搜邹卫勤的案子。</p>

在某社区app上，有人说林恬如今在广东一家光学企业打工。宁稚截图保存。</p>

这个林恬，是一定要去见见的，问清楚她两次口供，到底哪一次是真的。</p>

萧让进包厢，招呼道：“点了几道家常菜，大家先吃，不够再点。”</p>

宁稚佯装专注手上的事，没抬头看他。</p>

不想，他却直接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。</p>

宁稚闻到一股淡淡的的木质香味，浑身的神经忽然警醒，仿佛跟随这气味，回到三年前。</p>

宁稚暗暗看向他那侧。</p>

他右手握着茶杯，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，手背几条青色脉络浮起。</p>

看到他的手，宁稚就想起这只手牵过自己、摸过自己。</p>

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，身子往张晗那侧歪去一些。</p>

很快上了菜。</p>

李文康在，罗薇薇特别开心，席间都是她的声音，似乎暂时忘却了见不到儿子的痛苦。</p>

宁稚瞧着，竟觉得她感情有个归属，也不失为一件好事。</p>

她问罗薇薇：“那你俩是怎么在一起的？工作也不搭嘎对吧？”</p>

李文康虽然大罗薇薇几岁，但长得又高又帅、未婚富二代，和有过婚史、生育史的罗薇薇相恋，怎么都叫宁稚不放心。</p>

罗薇薇绘声绘色地说道：“就去年这时候，晗晗刚搬来和我住那会儿，有一天，我去楼下生鲜超市买菜，买单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丢了。没带现金，也没手机给晗晗打电话，人就站在那儿面红耳赤的，文康看到了，就过来帮我付钱，我为了把钱还给他，就让他先加我微信，后来就聊起来了……”</p>

宁稚笑着总结：“那其实也是网恋奔现咯？”</p>

罗薇薇红着脸抱住李文康的腰：“一开始我也没想怎么样，就觉得不可能嘛！我结过婚，还有孩子，当时只想当朋友处着。没想到有一天文康突然对我表白，说不介意我的过去。”</p>

她说着自己和李文康甜蜜的恋爱，说上头了，竟然问宁稚：“磊磊你呢？在美国三年，有交往男朋友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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