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说不是呢。”宁稚苍凉地看着远方的日出，“当年他们闹离婚、我姥去世，如果不是你和欣欣陪着我，我早就活不下去了。所以当你们需要我，我也一定会全力以赴。”</p>
……</p>
宁稚和罗薇薇赶在九点前五分钟刷卡进大楼。</p>
电梯间八部电梯前都等满了人。</p>
大家都掐着点上班。</p>
宁稚和罗薇薇站在人群中等电梯。</p>
见电梯从负二层升上来，俩人都打起精神准备挤电梯。</p>
电梯停下，门往两旁收去。</p>
宁稚看到了萧让和孙晴，俩人有说有笑地看着彼此。</p>
她脸上笑意一僵，颇不自在，随人潮涌进电梯。</p>
萧让和孙晴往后退，她和罗薇薇被挤到门边去。</p>
孙晴跟罗薇薇打招呼：“你们不是比我们早走吗？怎么也磨蹭到这会儿啊？”</p>
罗薇薇笑：“几万块的网约车哪比得上萧律师几百万的奔驰啊。肯定慢啊。”</p>
孙晴也笑：“谁让你们不等我们一起回北京。”</p>
“我们以为你们没那么早嘛。”</p>
电梯到了金诚的行政层，宁稚第一个走出去，罗薇薇赶紧跟上。</p>
直到电梯门关上，萧让才不舍地收回目光。</p>
孙晴笑：“人走啦！别看了！”</p>
她双手置于身前，拎着爱马仕公文包，抬头看萧让：“您和宁稚之前不是谈得好好的么？最近闹什么呀？”</p>
萧让轻咳一声：“小朋友闹分手。”</p>
孙晴意外：“出啥事儿了？”</p>
见萧让不吭声，她试探道：“那您想分手么？”</p>
……</p>
另一边，宁稚一到工位，就开始处理案子。</p>
她现在是实习律师，萧让所有案子的文书工作都由她负责。</p>
萧让之前没带实习律师，简单的文书就由她来搞定，复杂的，就交给孙晴、张旭等人，然后他审核、批注。</p>
现在，她做好了文书，发给习毅，习毅再发给萧让，但萧让做好批注，会直接发给她。</p>
她尽量避免和萧让有直接接触，也不单独见面，但萧让好像不受影响。</p>
稍稍一忙，又到了下班时间。</p>
宁稚和往常一样，和罗薇薇一起搭地铁回家，在小区门口的生鲜超市买上两天的食物带回去。</p>
回家后，一个人准备晚餐，一个人洗晾衣服、做卫生。</p>
罗薇薇做了两年家庭主妇，家务活很拿手，宁稚和她一起住，比一个人住还舒服。</p>
俩人正吃着晚餐，门铃响。</p>
宁稚扭头一看，就见萧让的脸放大在可视门铃上。</p>
罗薇薇小声问：“萧让肯定是来找你的，要开门吗？”</p>
宁稚想起她早上说不想得罪萧让，不想让她难做，便拿着碗筷站起身：“我去房里吃。”</p>
“好。”</p>
宁稚锁上房门，耳朵贴在门板上，听外头的动静。</p>
“萧律师找宁稚吗？”</p>
“嗯。宁稚呢？”</p>
“她去睡了。您有什么事儿吗？”</p>
“她不舒服吗？”</p>
“没有没有，可能是今天起早了，晚上睡得早。”</p>
“好。那麻烦你今晚多费心，看看她有没有发烧或者哪里不舒服。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。”</p>
“好嘞！萧律师您早点休息。”</p>
宁稚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，端着碗走出去。</p>
罗薇薇笑道：“听到了吧？人多关心你啊。都分手了还这么关心你。”</p>
宁稚在岛台边坐了下来，没说什么，继续吃饭。</p>
洗过澡回房，手机有两条未读微信，是萧让发来的。</p>
【你没事吧？】</p>
【有不舒服要告诉我】</p>
宁稚没理，手机丢到床头，选了一本书，坐到贵妃椅上看书。</p>
身后是北京中央商务区的璀璨夜景，屋内甚是宁静，但她内心却一如既往的烦躁，翻了两三页书就看不下去了。</p>
她在思考，要怎么找到证据起诉赵学峰。</p>
这件事，在她心中扎根多年。</p>
本来是忍得住的，但最近得知萧让是赵学峰的代理律师后，起诉赵学峰隐匿、转移婚内共同财产的念头很是强烈。</p>
连做梦，都是和赵学峰对簿公堂的画面。</p>
赵学峰和林淑婉的离婚案，包括财产分割部分，已经结案多年，早已过了上诉期。她要起诉、推翻当年的判决结果，就需要找到铁证，否则立不了案。</p>
唯有立案，才能向法庭申请调查令，调查赵学峰婚内名下所有账户的流水，搞清楚他在和林淑婉离婚之前，名下有多少资产。</p>
所以宁稚才会要求萧让交出底稿。</p>
底稿是当初萧让代理这起案子的所有草稿，里面有对赵学峰有利的，也有对他不利的线索。</p>
只要拿到底稿，就能顺着线索查下去。</p>
否则，她只能从正和所下手。</p>
但前提是，必须取得正和所创立至今的所有财报和分红明细，才能证明赵学峰婚内取得的收入并非离婚官司里呈现的那一点点……</p>
宁稚想得深了，人很累，躺在贵妃椅上睡着了。</p>
翌日，她刚到工位，就接到习毅的电话。</p>
“宁稚姐，萧律说，昨天下午那份诉状有点问题，让你上来，他要当面跟你说怎么改。”</p>
宁稚想起昨天下午做的起诉状，确实有点没底。</p>
那个案子挺复杂的，她总感觉起诉状还差点什么。</p>
“好，我这就上去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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