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墓地钱还没交呢！你别急，先把钱放身边，等我需要了，再问你拿。”</p>

林淑婉退回转账。</p>

宁稚没跟她坚持，打算明天去银行领出现金，偷偷放在家里给她。</p>

她在法院实习半年有工资，去金诚后也有工资，几次要给林淑婉钱，林淑婉都不肯收。</p>

林淑婉怕她在北京需要用钱。</p>

林淑婉对她的好，就像一面照妖镜，照出对她不闻不问的赵学峰连鬼都不如。</p>

“磊磊，工作还顺利吗？”</p>

宁稚回神，看向林淑婉：“挺顺利的。领导愿意带我做案子了，这次去泰国，我配合曾律，帮一家中国新能源企业拿回了专利权！”</p>

林淑婉也很高兴，夸道：“这么厉害呀！是知产类案件吗？”</p>

宁稚点头：“对呢，是知产案件！太顺利了！我甚至都觉得我的天赋可能在知……”</p>

话没说完，神色变差。</p>

宁稚低头嗦粉。</p>

林淑婉笑道：“你爸当年就是知产庭的法官，你们都在北京，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，你就去问他，他答应过我，等你毕业了，会拉你一把的。”</p>

宁稚手中筷子紧了紧，再也吃不下去，往桌上一盖，站起身：“我吃饱了。”</p>

……</p>

年关，“梦Club”人不多，英伦风乐队在台上低吟浅唱。</p>

箫让坐在隐蔽卡座里，手中拿着洋酒杯，怔神中。</p>

江睿寻了进来，在他对面坐下：“你不是12点就要睡的么？怎么这么晚还出来喝酒？”</p>

箫让回过神，对他笑了下，为他倒一杯洋酒。</p>

江睿给自己夹了冰丢进去，摇晃着洋酒，却不喝，盯着箫让：“出啥事儿了？”</p>

“宁稚是赵学峰的女儿。”</p>

江睿蹙眉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：“你说宁稚是谁的女儿？”</p>

“赵学峰。”</p>

江睿惊道：“怎么这么巧？那她知道你是赵学峰的离婚律师了？”</p>

“不知道。我记得当年她父母打离婚官司时，是瞒着她的。”</p>

“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啊？”</p>

“当时她上高二，住校。”</p>

江睿点点头：“那倒有可能。那她后来又是怎么知道父母离婚的？”</p>

“不清楚。”</p>

江睿轻抿一口洋酒，想起宁稚无论多难都要留在金诚，吸了吸牙齿：“那她知道代理她父母离婚案的律所是金诚？”</p>

箫让摇头：“我不知道，没问太细。”</p>

江睿抱着双臂，思索道：“所以她当助理也要进金诚，可能是冲李丹来的？李丹可是破坏她父母婚姻的小三啊。”</p>

萧让盯着洋酒杯中橙黄的液体，说：“当时赵学峰把李丹保护得很好，离婚大战时，原配一直逼问他小三是谁，他怎么都不说。我估计宁稚也未必知道破坏她父母婚姻的女人，就是金诚知产部的负责人。”</p>

江睿叹气：“哎，总的来说——宁稚留在金诚，就是一颗定时炸弹。你还是赶紧想办法让她走人吧。”</p>

“Remote的案子，她表现得不错。只要不让她碰家事案件，她就能正常发挥。我打算培养她做知产律师。”</p>

江睿笑，轻抿一口洋酒：“赵学峰本来就是知产界大拿，宁稚也算得到真传了。但是……万一她知道当年是你为赵学峰打的离婚官司，跟你闹，你咋办？”</p>

箫让没话了，沉默地喝着酒。</p>

他也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，他要怎么面对宁稚。</p>

赵学峰的离婚案，有很多隐情……</p>

……</p>

除夕前一日，宁稚去了一趟赵家。</p>

赵学峰每年都会赶在除夕傍晚回老家，和老太太一起吃团圆饭，她不想和赵学峰碰面，所以每年都提前一天来。</p>

但其实她和老太太也没什么好说的，只是帮林淑婉送年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