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头李抬着眼睛想,一手还在胸前搓着条,拂云厌恶地一脚踢过去:“脏就去洗,别搓得恶心!”</p>
光头李一屁股跌在地上,委屈巴巴地爬起来,“五月中旬开始,到七月,除了下雨、休息,大概也就做了四十天。”</p>
“八个人,四十天,一天五文钱,就是一两零六百文,给钱。”</p>
“什么?”</p>
“给他们算工钱。”</p>
“老大,为何是我给?”</p>
“你欠的你不给还要我给?”</p>
“可这算是成本,你也得摊一半。”</p>
“你再说一遍?”</p>
拂云挥了挥拳头,光头李立马缩起脖子,一把抢过钱袋,借酒楼的小称称了一两半的碎银,又数了铜板补足交到石头手里。</p>
一副不情愿的样子,嘴里还嘀嘀咕咕道:“真是爷爷欠你们的!”</p>
孩子们得了公道,一个个喜笑颜开,问明日何时去签协议。所有的问题,拂云都一一耐心地回答。</p>
月上梢头,晚风渐起。</p>
约定了时间后,几人就散伙了。</p>
才踏出酒楼,楼上就下来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,正是酒楼的东家萧然。</p>
他早就要下来的,却意外地看到,坐在一群衣着破烂的孩子中间侃侃而谈、熠熠生辉的女人。</p>
那一刻,她身上透出的温柔、善良、以及那夺目的自信,他从未见过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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