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崔简之会去费心查这些的重要原因之一也与谢仪脱不了干系。</p>
阿福悄咪咪的:“公子是怕您太过冲动,事先惹了他人耳目,也是不想让您在没有自保能力前就淌入这趟浑水当中。”</p>
“阿福!”</p>
男人的勒令声从门外传来,阿福赶快闭嘴,心里的小九九却更多了。</p>
他家公子分明就守在门外,还要假惺惺地让他来送谢姑姑……</p>
是心中憋气?还是不敢面对姑姑?</p>
就知道让他当冤大头!</p>
阿福思绪未落。</p>
他看到原本像提线木偶似的谢仪,在分毫之间恢复了神采。</p>
“多谢公子提点之恩。”谢仪喃喃着,她不知道崔简之能不能听到,但她得谢。</p>
前段时日的她钻了牛角尖。</p>
甚至在下意识里,已经将崔简之当作假想敌对象。</p>
不说防备,至少她是不愿意去听信崔简之说得种种的。</p>
可阿福的话却像是告诉了她,从始至终……男人选择的路都是想要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?</p>
谢仪不知道这话中又有几分真假。</p>
但是她明了,崔简之与阿福都没说错。</p>
在没有人愿意听她说什么之前,她探查那么多真相又有什么用?</p>
还是做不了任何!</p>
回府禁足,让她有时间能够去思考下一步规划,是崔简之给她的惩罚,也是给她的赏赐。</p>
半月后,崔家。</p>
崔妗半到谢仪房间的时候,就看到地上铺满厚厚的一沓纸页。</p>
字迹铿锵,上面只写了一个字。</p>
简。</p>
“姑姑,您怎能在房里偷写我兄长名讳?该不会是他在半月一直忙着外派办事,你要按捺不住想他的心了?”崔妗揶揄地笑着。</p>
谢仪却没看她,继续勾勒笔锋流转:“是大道至简的简。”</p>
她写字只为用来静心,当然是想到什么写什么。</p>
效果不错。</p>
“你可就别唬我了。”</p>
谢仪反应平平,眉宇间不带波澜。</p>
崔妗不知道为何她会在好不容易拥有了些许活人气息后,又恢复这张死人脸,但却一点也没放弃要去拉谢仪的手:“三日后,我兄长就回京了。”</p>
“也正是三日后,有几位同是世家大族的姐姐邀我去城外的倚梅院内赏花设宴。”</p>
谢仪眉心一跳。</p>
崔家其实被世家之间暗暗排挤了许多年,这种宴席,从前都是崔夫人眼巴巴地凑上去参加。</p>
可听崔妗的意思,她是不愿意去的:“我烦透了那些人虚伪的模样,从前我兄长才进锦衣卫时,不知多少冷嘲热讽等着我们一家?”</p>
“而今看我兄长得了陛下新宠,一骑绝尘……这又上赶着要来攀关系了?真是虚伪至极!”</p>
“我可不愿意她们其中任何一位当我的嫂嫂!”</p>
谢仪这才想起来,那倚梅院就在崔简之回城的必经之路上!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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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