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宋承稷醒了,最激动的莫过于王氏了。</p>
“什么?那个没爹没娘的野种竟然如此命大,这都死不了!”</p>
她之前还想着,要是他这次麻溜的死了,自己还能给他风光下葬呢。</p>
没想到他的命这么硬,昏迷了这么久,竟然又能活过来。</p>
“夫人,慎言。”绿俏示意她噤声道,“听说大公子醒的时候庆王殿下也在,听说还给他留了信物,让他可以随时去庆王府寻求帮助呢。”</p>
“荒唐!”王氏盛怒之下,猛然拍桌而起,案头的茶盏被她震得晃荡,鹅黄色的茶汤都溅出来了。</p>
“就这么一个不服管教的短命玩意,他也配拿到亲王殿下的信物?东西合该是我儿子的!”</p>
王氏越想越气,“这侯府将来也是我儿子的,凭什么让他得了信物?不行,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。”</p>
她这个人冲动,说做就做。</p>
随即又带着一帮丫鬟婆子气势汹汹的往平芜院去。</p>
……</p>
彼时的平芜院里。</p>
宋承稷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和姜沉鱼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,很是嘚瑟,这个菜给她夹一点,那个菜给她夹一点。</p>
这一筷子那一筷子,恨不得把菜都倒到她碗里去。</p>
姜沉鱼:“……有没有可能,我根本吃不了这么多东西?”</p>
“不妨事的,总归是要吃的,你就慢慢吃。”</p>
姜沉鱼真的想翻白眼,但顾忌着自己的形象,还是作罢了。</p>
然后给了银朱一个眼神,银朱便乖乖的把碗凑过来,姜沉鱼淡定的把碗里堆成小山的食物,扒拉了一半进她碗里。</p>
宋承稷:有点气,但是又不能说。</p>
他气呼呼的扒拉了几口饭,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句,“小鱼儿,你有没有觉得,我们似乎忘了一件事?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嗯?</p>
宋承稷问道:“你知道?”</p>
“若是按照我们之前的推论,你醒了,靖安侯夫妻肯定是最不愿意看到的,下晌时靖安侯的反应你也都看到了,他不能明目张胆的生气,但另一位有啊。”</p>
宋承稷顿了下,随即明白过来,“待会儿她怕是会来找麻烦。”</p>
姜沉鱼也跟着一顿,和他对上了视线。</p>
然后在宋承稷的注视着,若无其事的转开了,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之前是怕你醒来的事情败露,我束手束脚的也不好办事。”</p>
“如今你都醒了,也就没什么可束手束脚的了。”</p>
“你的意思是,待会儿不用我出面?”</p>
姜沉鱼的白眼翻上天了,“你自己的事,你不出面还等我出面不成?”</p>
宋承稷委委屈屈:这不是人家家也想有个人保护嘛。</p>
但是心里想归想,他也不可能真在王氏上门找茬儿的功夫,自己躲起来隐身,让小鱼儿一个姑娘家顶在前面。</p>
之前是之前,现下是现下。</p>
正吃着呢,就听见外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往这里来。</p>
宋承稷放下碗筷,“来了。”</p>
姜沉鱼则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最后一口,才穿好斗篷,带着银朱慢慢吞吞的出了门。</p>
天黑了,风也大起来了。</p>
上京城的冬日虽然不如陈州冷,但还是要比南方冷了许多。</p>
风刮在脸上,是生疼的,她又把风帽戴上了。</p>
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。</p>
王氏便带着人进了院子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