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炼金与筹码(2 / 2)

魔法狂徒 弄清风 2463 字 17天前

查理也有点愣住,“我疯了?”</p>

他是想过流言有自己的形态,千奇百怪,但他没想到进化的速度会这么快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,天才与疯子,只有一线之隔吗?</p>

“杰弗里,不用担心,我没事。”查理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对杰弗里说这样的话了,杰弗里也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听到这样的回答了。</p>

饶是如此,他还是松了口气,“没事就好。”</p>

查理莞尔,将自己真的做出了炼金药剂的事告诉他。</p>

闻言,杰弗里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,“那可太好了。哦对了,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。前两天鞋匠铺又接了个新的单子,你猜是谁的?”</p>

查理心念一转,忽然想到一个可能,“我的?”</p>

“没错!”杰弗里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,“那位珠宝商人派人来为你订做靴子,我看到那个订单就猜到是为你做的。原本我还没有出师呢,像这样定金比较大的单子,老鞋匠都不会让我插手。可是我好想试一试啊,求了他一下,没想到他就答应了!”</p>

查理一时没有言语,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。</p>

杰弗里看到他这个样子,还以为他在担心靴子的质量,连忙解释道:“不过我就是给老鞋匠打下手,靴子绝对不会有问题的!”</p>

“杰弗里,我没有那个意思。你比老鞋匠更了解我,肯定知道我更适合穿什么样的靴子。”查理回过神来,及时出言安慰。</p>

末了,他又顺嘴问道:“最近鞋匠铺很忙吧?你上次说,还有一个王城的大订单,来得及吗?”</p>

杰弗里挠挠头,“嘿嘿,忙是忙了一点,但预计交付的时间往后延了,所以赶得上。”</p>

“往后延了?”查理心下思量,但面上不显,“那太巧了,如果没往后延,兴许你们就没时间接珠宝商人的单子了。他以前也在你们那儿下订单吗?”</p>

杰弗里点点头,又摇摇头,“是熟客介绍的,不过这位珠宝商人才来玛吉波没多久,所以没下过几单呢。”</p>

闻言,查理没再多问。</p>

等到杰弗里挥着手离开,查理关上门回到厨房,锅中的汤正好沸腾。热气顶起锅盖,发出“呜呜”的声响。</p>

查理走上前去,掀开锅盖,用长柄木勺搅动着汤水,若有所思。</p>

老鞋匠么……</p>

本的骷髅头从壁炉里滚出来,看着查理,问出了心中的疑惑,“你又在做什么?”</p>

查理随口回答:“熬汤。”</p>

“不是这个,你为什么要把炼金药剂的事情说出去呢?现在大家都知道了。”</p>

“因为开心,想要跟大家分享我的喜悦。”</p>

“可你之前明明都不想让人知道你学会魔法了!”</p>

“是吗。”</p>

本看着查理平静的表情,觉得他此刻好像一个骗子。大骗子,就像阿耶一样。</p>

查理接收到他控诉的视线,莞尔,“好吧,这其实只是一个筹码,一个证明自身价值的、在适当的时机、合情合理地抛出去的筹码。”</p>

一个被魔法学院和各大法师塔拒之门外的众所周知的废物,阴差阳错卷入一桩盗窃案,又因为外貌被珠宝商人看中。</p>

他的倒霉和“幸运”,其实在这座魔法圣都里,都不稀奇。就像乔治看向他的担忧目光一样,他看的不止是查理,而是一个又一个人的缩影。</p>

可如果他摇身一变,成了一个颇具天赋的炼金术士了呢?</p>

故事又将如何续写?</p>

查理走到窗边,再度看了眼窗外。</p>

神秘的灰帽街,到底有多少暗流在涌动,他不知道。但直觉告诉他,比起明面上的风浪,暗流才最可怕。</p>

“这潭水太浑了,我看不清。”查理拉上窗帘,道:“所以这既是筹码,是饵料,也是投入水中的一颗石子。”</p>

本又懵了,空空的脑袋思考不了太复杂的事情。而接下去查理所说的事情,更让他觉得晕乎。</p>

“关于这座松塔,灰帽街流传着很多个不同版本的故事。在这些版本里,我曾听杰弗里提到过,他听老鞋匠说,怪塔是一座女巫塔。这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。”</p>

查理一边将熬好的汤盛进漂亮的白色汤碗,一边继续说道:</p>

“目前来看,黑甲骑士团似乎并不知道松塔的秘密,维克这个跟我一样的外来者也不知道,但灰帽街——”</p>

“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,知道松塔的真实情况,他会不会猜到,我在成为炼金术士之前,已经学会了魔法,打开了通往四楼的门?”</p>

“维克将靴子的订单送到老鞋匠那里,是巧合吗?”</p>

骷髅头张着嘴巴,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</p>

查理将汤碗放上餐桌,看到略显呆滞的骷髅头,忍不住摸了摸那圆润光滑的脑袋,道:“当然,这只是我一点不成熟的猜测。”</p>

本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温度,忽然伤感起来,“如果我还记得就好了。”</p>

查理安慰他,“想不起来就不用想,本,脑袋可以不光光用来思考,也可以——”</p>

“可以什么?”</p>

“当头槌。”</p>

本震惊,“什么?”</p>

查理微笑,“所以你可要把自己藏好啊,万一又有坏人来找我们的麻烦,伟大的亡灵法师的扈从阁下,可要保护我。”</p>

本没有想到,查理这个乌鸦嘴,竟一语成谶。</p>

就在这个夜晚,当月亮的信徒在午夜醒来,开始一天之中最虔诚的祷告时,寂静的灰帽街上便又多了一点声响。</p>

没有人会在意这点声响,也没有人会在意混杂在这声响之中的,一点小动静。</p>

直到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。</p>

窸窸窣窣的声音,从卧室的窗户边传来。明亮的月光下,一团小小的黑影在蠕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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